任何熏香都安心。
夜里,卿兰端着参汤进了书房,见王子服正对着块桃木牌出神——是白日白薇薇匆忙间落下的。“子服哥哥在想什么?”她故作好奇,指尖轻轻划过桌面,“这木牌看着好眼熟,好像……城南那棵怪树的纹路?”
王子服抬头:“你也知道那树?”
“前几日路过瞧见的,”卿兰掩唇轻笑,“听说那树夜里会发光呢,像有灵似的。对了,白日薇薇姐姐救你时,指尖好像有光,寻常女子哪有这本事?”
王子服的心猛地一跳。他想起白薇薇总能凭空拿出草药,想起她施针时伤口会泛微光,想起她望着桃树时,眼里的悲伤不像凡人该有的。
卿兰见他神色微动,又添了把火:“我听五行道人说,有种精怪会化成人形,靠吸人精气修行……”话没说完,就被王子服打断:“不许胡说!”可他攥着桃木牌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三更时,卿兰悄悄溜出后门,见子楚和楚母正等在巷口,五行道人背着桃木剑立在阴影里。“他信了?”楚母急着问。卿兰点头,从袖中掏出张符纸:“这是白日她碰过的草药渣,道人可从中探到她的真身?”
五行道人接过符纸,指尖燃起黄火,纸灰在空中凝成只白鸟的形状。“是狐仙,”道人冷笑,“难怪能解咒蛇之毒。明日午时,我设坛作法,定能让她显出原形。”
月光落在卿兰脸上,她望着王家的方向,嘴角勾起抹得意的笑。她早就查到,那书生是白薇薇的软肋,只要用那棵树作引,不愁引不出这只“狐狸精”。
而此刻的白薇薇,正坐在桃树下发呆。桃木牌贴在眉心,能听见树里传来的低语,是他在说“别信那女人的话”。她摸了摸树干,轻声道:“我知道,可我怕……怕连他也信了那些鬼话。”
树桠突然晃了晃,落下片嫩叶粘在她发间,像句无声的安慰。白薇薇笑了,指尖泛起微光注入树干:“等我处理完这事,就来陪你看花开。”远处传来鸡啼,她起身往王家走去——她得去看看,王子服的伤,有没有反复。却不知,一张针对她的网,已在黎明前悄然张开。
白薇薇蜷缩在稻草堆上,怀里抱着刚满月的孩子,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身下的旧棉絮。王子服举着桃木剑站在面前,身后是冷笑的王子楚和念咒的道士——他终究信了“她是吸人精气的妖”的鬼话。
“薇薇,你若乖乖显出原形,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王子服的声音像结了冰,全然不见往日的温柔。
白薇薇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想起下凡时,雷神曾劝她:“凡人的心,最是善变。”她偏不信,觉得王子服眼里的光,比天庭的星辰还亮。
道士的符咒燃到尽头,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白薇薇下意识将孩子护在胸口,身体突然被一股熟悉的雷电之力包裹——雷神踏着乌云降临,锤柄重重砸在地上,震得道士倒飞出去。
“谁敢动我稻草仙子的朋友?”雷神的怒喝掀翻了屋顶,电光像银蛇般窜向王子楚和道士,两人瞬间缩成两只呱呱叫的青蛙,在泥地里蹦跶。
王子服僵在原地,看着白薇薇背后缓缓展开的稻草翅膀,泛着柔和的金光——那是他曾开玩笑说“像晒干的麦穗,好亲切”的翅膀。孩子突然抓住白薇薇的手指,咿呀一声,翅膀上的稻草簌簌落下,化作点点星光。
“你……你真是仙子?”王子服的剑哐当落地。
白薇薇没看他,只是轻轻吻了吻孩子的额头,将一个稻草编的长命锁挂在他脖子上。“这孩子,留给他爹。”她对雷神说,声音轻得像风。
雷神叹气,挥手召来云辇。白薇薇最后看了一眼呆立的王子服,转身踏上云团。云辇升起时,她听见孩子的哭声,终究没回头。
回到天庭,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聊斋奇闻2第2单元主线任务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