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睡熟，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明天，将是新的开始。
天还未亮，药山的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沾在睫毛上凉丝丝的。
杨小三站在院门口，指尖划过冰凉的门闩，露水顺着布衣领口往里钻，刺得皮肤发紧。
他低头检查装备：牛角弓被晨露浸得泛着暗哑光泽，箭囊里八支魔骨箭排列整齐，箭尖沾着细微的草木灰。
佣兵身份牌用红绳系着，贴在胸口，黑曜石的凉意透过布料传来，像块小小的护身符。
“哥！等一下！”窗后突然传来急促的声响，郑晓晓扒着窗棂，头发还乱糟糟的。
她手里攥着个油纸包，踮着脚递出来：“这是刚烤的杂粮饼，路上饿了吃。”
油纸包还带着余温，晓晓的指尖沾着面粉：“西坡的黑风狼凶，你别硬拼，打不过就跑。”
杨小三接过油纸包，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笑着比了个“放心”的手势：“我有分寸。”
转身融入晨雾时，还能听到晓晓小声的念叨：“一定要早点回来……”
识海里，小月的声音立刻雀跃起来：“终于出发啦！西坡方向三股一阶黑风狼气息，很明显！”
“西北三里处有水系灵气波动，浓度中等，应该是小型晶石矿，没发现高阶妖兽！”
他循着小月指引的方向走，脚下的腐叶堆积得很厚，踩下去发出“噗嗤”的轻响。
晨雾像流动的纱，掠过脸颊时带着潮湿的气息，远处传来不知名鸟雀的啼鸣，断断续续。
走了约摸两刻钟，东方泛起鱼肚白，淡金色的光穿透雾层，照亮路边带露的狗尾巴草。
草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风一吹就滚落，砸在地面碎成细小的水珠。
“左边五十步有只灰野兔！正往灌木丛钻呢！”小月突然喊了一声，像发现了新玩具。
杨小三瞥了一眼，野兔的灰毛在草丛里一闪而过，他没停顿——猎杀任务才是重点。
又走了半个时辰，西坡的轮廓终于撞入眼帘：山势陡峭得像被刀劈过，坡上长满半人高的酸枣丛，枝条上的尖刺闪着冷光。
“小心！左前方酸枣丛里藏着两只黑风狼，距离二十步！”小月的声音瞬间严肃。
“它们正盯着刚才那只野兔，耳朵竖得笔直，准备扑猎了！”
杨小三立刻收住脚步，弓着腰躲到一棵老松树后，粗糙的树皮蹭得掌心发痒。
他悄悄探出头，视线穿过交错的枝条，正好撞见两只黑风狼的身影。
狼的通体灰黑，皮毛油亮得能映出雾影，獠牙足有拇指长，沾着不知谁的血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