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关于她母亲的“随口提及”,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林舒宜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不是剧烈的疼痛,而是一种缓慢扩散的、腐蚀性的寒意,渗透进四肢百骸,连指尖都泛着冰冷的麻木。
她不再感到恐惧,也不再感到愤怒。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如同江底淤积的冰冷淤泥,在她心底沉淀、凝固。
随身助理的工作依旧繁重琐碎,李在允的要求依旧苛刻。他不再用言语刺激她,甚至很少正眼看她,只是将她当作一件极其趁手的工具,一个无声的背景板。但这种无处不在的、理所当然的“使用”,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漠视和羞辱。
林舒宜完美地履行着职责。她提前准备好他需要的一切,精准地预判他的行程衔接,甚至连他习惯喝的水温都把握得恰到好处。她沉默,高效,像一台被输入了固定程序的机器。
只有偶尔,在无人注意的间隙,她会抬起眼,目光落在李在允那挺拔却冰冷的背影上,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惊惧或挣扎,只剩下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以及平静之下,那淤泥般深不见底的……死寂。
她知道,她在等待。
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可能永远也不会到来,也可能下一秒就会降临的……最终时刻。
这天晚上,SEVENTH HEAVEN 有一个重要的慈善晚宴行程。众星云集,媒体聚焦。李在允作为团队核心和形象代表,是全场瞩目的焦点。
林舒宜跟着团队,穿着不起眼的黑色制服,穿梭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人群边缘。她手里拿着李在允的外套和备用物品,目光习惯性地追随着那个被聚光灯和人群簇拥的身影。
他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色名流、媒体和赞助商之间,笑容得体,谈吐优雅,偶尔还会俯身倾听粉丝的诉求,签名合影,展现出无可挑剔的亲和力。
完美的偶像。无懈可击的面具。
林舒宜看着,心底那片淤泥,没有任何波澜。
晚宴进行到一半,李在允暂时摆脱了人群,走向相对安静的露台区域,似乎想透透气。林舒宜保持着一段距离,跟在他身后。
露台上夜风微凉,远处城市的灯火如同洒落的碎钻。只有零星几个人在此处低声交谈。
李在允走到栏杆边,背对着宴会厅的喧嚣,点燃了一支细长的香烟。烟雾在夜色中袅袅散开,模糊了他冷硬的侧脸轮廓。
林舒宜停在几步之外,垂眸而立。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微醺、穿着昂贵西装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目标明确地走向李在允。
“李在允xi!”男人嗓门很大,带着酒后的亢奋,“我可是你们的忠实粉丝啊!特别是你,真是太完美了!”
李在允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无懈可击的社交笑容,微微颔首:“谢谢您的支持。”
“来,陪我喝一杯!”男人不由分说地将自己手里的酒杯往李在允手里塞,另一只手则极其自然地、带着某种令人不适的狎昵,拍向了李在允的后腰,甚至试图往下滑。
李在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瞬,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厌恶的冷光,但他身体没有立刻躲开,只是拿着那杯被塞过来的酒,姿态略显僵硬。
这种场合,众目睽睽,他不能失态。
林舒宜站在后面,清晰地看到了那只不规矩的手,和李在允眼底那一闪而逝的、被冒犯的戾气。
就在那男人的手即将碰到更敏感部位的瞬间——
一直如同背景板般沉默的林舒宜,忽然动了。
她一个箭步上前,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精准地插入了李在允和那个醉酒男人之间。她没有去看那男人,而是面向李在允,微微躬身,声音平静无波,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