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不薄,他竟敢,竟敢如此,好大的狗胆!”
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气到了极点。
他猛地转向李亨,目光如电。
“李骁现在何处,他是如何拿到这些的,详细说与朕听。”
李亨心中稍定,知道父皇已然信了七八分。
他立刻据实回奏,说暂且不明,但尤其强调了李骁的忠勇,坚韧与所承受的莫大冤屈和身体重创。
盛怒之下,李隆基不再犹豫,当即口谕。
“高力士!”
“老奴在。”
“即刻拟旨,敕令御史大夫、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另派邠王李守礼,共同督办,组成查案使团,持朕金牌,赴朔方彻查此案,所有涉案人员,无论品阶,一经查实,立即锁拿回京,交三司会审,严惩不贷!”
“再拟一旨,为李骁昭雪,所有诬告罪名,一概撤销,待其伤势稍稳,即刻宣他入宫见朕!”
“遵旨!”
高力士躬身领命,立刻走到一旁的书案,吩咐当值的舍人草拟诏书。
用印,下发,一系列程序迅速而高效地进行着。
整个过程,无论是查案人选还是下达流程,都刻意绕开了宰相李林甫通常管辖的范围。
然而,李林甫经营朝堂多年,其消息网络同样灵通无比。
几乎就在皇帝发怒,旨意将出未出之际,他已经通过安插在宫内的眼线,得知了太子携证据面圣的消息。
宰相府书房内,暖炉依旧,李林甫脸上的温和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的冷静。
他并没有慌乱,只是眼神变得愈发幽深。
“断尾求生。”
他对垂手侍立的心腹吉温吐出四个字,声音平稳得可怕。
“所有与朔方,与那个‘朔风商行’的明面联系,立刻切断,该消失的人,让他永远消失,找一个够分量,又知道分寸的人,出来顶下所有罪责,朔方军司马,我看就很合适。”
语气平静地像是在吩咐晚间要喝的羹汤。
旋即,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紫色朝服和金鱼袋,语气恢复了一丝往常的从容。
“备车,入宫,本相要面圣。”
紫宸殿外,李林甫通禀求见。
此时,李亨刚刚告退不久。
李隆基余怒未消,听到李林甫求见,冷哼一声。
“他倒是来得快,宣!”
李林甫步入殿内,行礼如仪,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和忧虑。
“老臣惊闻朔方竟出此骇人听闻之案,心中惶恐万分,特来向陛下请罪,老臣身为首相,竟失察至此,致使国器流失,边镇糜烂,实乃老臣之过!”
他首先请罪,姿态放得极低。
李隆基冷冷地看着他,并未立刻让他起身。
“哦,李相倒是消息灵通。”
李林甫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继续说道。
“老臣方才得知,痛心疾首,陛下严查,正当其时,此等蠹虫,务必严惩,以正国法!”
旋即,他话锋极其微妙地一转。
“然则,陛下,据老臣所知,那李骁,在此事中,恐怕也并非全然无辜,此子性情向来暴戾,在赤水军时便有酷烈之名,且手持一柄形制诡异,据说能散发绿芒妖异之气的兵刃,行事往往不循法度,悍戾异常。”
他稍稍抬头,观察了一下皇帝的脸色,见皇帝面无表情,便继续说道。
“听闻其在查案过程中,便曾擅自杀人,这证据来源,恐怕也染着非法之血,其母乃胡姬,胡种血脉,野性难驯,是否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