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仔细分析。
“让娘娘不必在陛下闲暇愉悦,身心放松之时,似无意间感叹几句。”
“譬如边将忠勇难辨,功臣易遭谗毁,引陛下自行想起李骁过往之功勋,再可借朔方军械案,表达对边镇军备废弛,将骄兵惰的深切忧虑,暗示朝廷正值多事之秋,急需真正能战,忠君爱国之将。”
“最后,可轻描淡写地提一句长安流言可畏,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恐寒了远方为国戍边,流血牺牲的将士之心。”
“如此,既不涉干政之嫌,又能于无声处听惊雷,潜移默化,动摇圣心,至于为兄我。”
他拍了拍胸脯。
“自会在外设法周旋,打探三司动静,寻找李林甫构陷的证据破绽,但一切,需待贵妃娘娘在陛下那里打开局面之后,方可伺机而动。”
杨玉瑶闻言,虽觉杨国忠言语中仍充满了权衡自保的意味,但仔细想来。
此计确是当前最为稳妥可行之路。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心绪,用绣着并蒂莲的丝帕拭去泪水。
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那是一种为了心中所念而豁出去的决绝。
“我明白了,我这就进宫去见姐姐!”
大明宫,长生殿。
此处更是极尽人间奢华之能事。
殿宇高阔,梁栋皆绘彩凤祥云,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
角落里的仙鹤衔灯吐着幽幽檀香。
杨玉环刚刚午睡起身,正对着一面巨大的琉璃镜理妆。
她只穿着一件轻软的杏子黄绡纱中衣,头发如云青丝披散下来。
更衬得肌肤莹白如玉,眼波流转间天然一段娇慵媚态。
听闻妹妹玉瑶紧急求见,她唇角含笑道。
“快宣进来,这丫头,今日怎地这般心急。”
见到杨玉瑶眼圈微红,神情郁郁,甚至顾不得仔细欣赏姐姐新得的一支九鸾衔珠金钗。
杨玉环不由讶异,挥退了左右伺候的宫女太监,只留下两个绝对心腹的老宫人在远处伺候。
“这是怎么了,可是谁那么大胆子,惹了我们虢国夫人不开心了。”
她拉着妹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的绣墩上。
屏退左右后,杨玉瑶再难抑制。
反手紧紧握住姐姐柔软丰腴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将李骁之事和自己的担忧情愫,毫无保留地倾吐出来。
言语间不免带上了浓烈的情感与深深的忧急。
“姐姐,你是没见那日情形,他的马术那般精湛,力气那样大,眼神却沉静得吓人,他绝非李相所言那般性情暴戾,不通情理之人。”
“朔方之事,他是真的拼了性命去查案的,刀光剑影里闯过来的,若非是他,那些蛀蚀大唐江山的蠹虫岂非仍在逍遥法外?”
“如今功勋反成罪过,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他若因此获罪,往后谁还敢为朝廷实心任事,谁还敢在边关为陛下效死?”
她声音哽咽,泪水再次滑落。
“求姐姐念在他曾救小妹一命,在陛不要只听李相一面之词。”
杨玉环初时听闻,还只觉是朝堂上司空见惯的争斗倾轧。
但见妹妹如此情急真切,甚至言语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情愫。
又听得李骁竟有这般孤胆勇武,屡立奇功,也不禁微微动容。
她久居深宫,受尽万千宠爱,对朝中并不上心,但也深知李林甫权势滔天,手段酷烈,对于边将的生死荣辱,往往真的只在帝王一念之间。
她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