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狗拄着砍刀,浑身浴血,看着石台上那个跪着却死死攥着旗杆的浴血身影,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蔫巴瘫坐在血泊中,捂着流血的腿,望着那面高高在上的猩红旗帜,浑浊的泪水混合着血水流下。
所有还活着的左队士兵,无论重伤轻伤,都挣扎着抬起头,望向那面他们用命换来的旗帜,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光芒。
那光芒的名字,叫活着,叫希望。
赵冲站在石台下方,仰望着那个浴血夺旗的身影,按在刀柄上的手,眼中精光爆射,最终化为一声低沉却铿锵有力的喝令。
“擂鼓!鸣金!夺旗已成!考核结束!”
“咚!咚!咚!咚!咚!”
雄浑而急促的聚兵鼓声,如同滚滚雷霆,瞬间响彻了整个血腥弥漫的谷地。
李骁拄着斩机刀,染血的军旗在他手中猎猎作响。
他望着谷口的方向,仿佛穿透了空间,看到了凉州李氏府邸的雕梁画栋,看到了王氏怨毒刻薄的脸,看到了李承业骄横跋扈的狞笑。
他舔了舔渗血的嘴唇,尝到浓烈的铁锈腥甜,冷眼沉默着自言自语。
“等着我。”
这鼓声,是宣告,是终结,更是新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