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令人茅塞顿开。多谢师兄厚赐!”他言辞恳切,这份感激半是真心的。
苏文轩微微一笑:“师弟喜欢便好。学问之道,博观约取。这些杂学,看似无用,有时却能于细微处见真章,解不惑之疑。”他话锋一转,似是无意间提起,“说来也巧,前日我随孙师叔整理兰台旧档,见到一册前朝御史的行程札记残本,内中提及甲子年曾密查青霖郡守林天南贪墨案,案卷中似有提及一种邪异贡缎,与某种古符文有关,可惜关键处残缺,难以窥得全貌,引为憾事。”
李清河心中巨震,手中茶杯险些不稳!苏文轩果然知道!他不仅知道甲子旧案,知道邪异贡缎,甚至可能猜到自己正在追查此事!他此刻提及,是暗示?是交换?还是警告?
他稳住心神,故作惊讶:“哦?竟有此事?甲子旧案牵连甚广,没想到还与古符文有关,当真匪夷所思。可惜案卷残缺,真相难明了。”他避重就轻,不敢接茬。
苏文轩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笑道:“是啊,尘封旧事,如云如烟。倒是师弟,年纪轻轻,心性沉稳,好学不倦,实属难得。书院近日欲遴选一批勤勉弟子,协助勘校一批新收的南疆舆图与风物志,其中颇多奇闻异事,师弟若有兴趣,我可代为举荐。”
又是抛出新饵!南疆舆图?风物志?这与丙戌仓、古符文似乎风马牛不相及,苏文轩意欲何为?李清河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露出向往之色:“南疆风物奇异,弟子心向往之。只是弟子学识浅薄,恐难当勘校重任,且目前藏书阁差事尚未纯熟,不敢好高骛远。师兄美意,弟子心领,容弟子再历练些时日。”他再次婉拒,姿态放得极低。
苏文轩闻言,也不勉强,笑了笑:“师弟谨慎,也是好事。也罢,此事日后再说。这《金石谱》师弟可带回细读,若有不解,可再来寻我。”
“多谢师兄!”李清河起身,郑重行礼,将《金石谱》小心收好。此行目的已达,甚至远超预期,他不敢久留,以免言多必失,便借口还需回藏书阁当值,告辞离去。
苏文轩送至阁口,望着他消失在竹林小径的背影,脸上的温润笑容渐渐收敛,化为一丝深邃的思索。他低声自语:“凡尘脉……观气之能……对古符如此敏感……李清河,你究竟是无意卷入,还是……天命使然?甲子年的因果,又要开始轮回了么?”他转身回阁,指尖无意识地在书案上划过一个复杂的符文,与《金石谱》中那“祭”纹变体,隐隐相似。
李清河快步离开文渊阁,直到回到藏书阁熟悉的书架间,才稍稍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与苏文轩的交谈,看似平和,实则步步惊心。对方显然知晓极多内情,言语间机锋暗藏,不断试探引导。《金石谱》是甜头,也是诱饵;甲子旧案的提及是提示,也是警告;南疆舆图的邀请,更是迷雾重重。
但他也获得了至关重要的信息——确认了“秽血煞纹”与上古邪祭有关,并得到了可能克制煞气的古符线索!苏文轩为何要给他这些?是借他之手探查什么?还是认为他这“凡尘脉”是解决此事的关键?
无论如何,他不能完全按照对方的步调走。丙戌仓之行,必须尽快!月晦之夜,就在后天!
接下来两日,李清河表面一切如常,暗中则加紧准备。他反复研读《金石谱》中关于镇压、净化煞气的古符记载,虽无灵力绘制,但其中蕴含的“理”——如“以正克邪”、“以清化浊”、“导气归元”等理念,却与《养身诀》的调和之道隐隐相通。他尝试在心中观想那些符文结构,体悟其意境,虽无法力加持,却也能让心神更加清明坚定,对阴煞之气的排斥感增强了几分。
同时,他通过观察井水气息,确认月晦之夜(明日)子时前后,地气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