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露，大同营的炊烟尚未散尽，中军帐内已聚了数人。
苏白正与朱标核对新军编练名册，王弼在一旁禀报昨日招募胡骑的进展，帐帘忽被掀开，一名亲卫快步走入。
“大人，殿下，营外有一老牧民求见，自称来自乃蛮部，有紧要事禀报。”
苏白抬了抬眼。
“带他进来。”
片刻，一名须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者被引入帐中，神色惶恐，操着生硬的汉话道。
“大人……小的……小的有消息……”
“慢慢说。”
苏白示意亲卫递上一碗水。
老者灌了几口水，喘匀气道。
“小的原是乌恩其汗帐下牧奴，前日趁乱逃出……”
“帖木儿的人抓了脱脱不花大人，说他私通大明……还、还杀了乌恩其汗的几个忠心头人，正在清洗各部……”
“眼下汗庭大乱，帖木儿逼各部头人拥戴他继位，不从者皆遭屠戮……”
朱标面色一凛。
“乌恩其死了？”
“不……不知死活，只知帖木儿控制了王帐。”
老者颤声道。
“帖木儿还派人联络西边绰罗斯部，许以草场盐道，求其出兵助他平定内乱……”
王弼倒吸一口凉气。
“内外勾结？若成，乃蛮部尽归帖木儿，必成大患！”
苏白神色不变。
“消息可确凿？”
“千真万确！”
老者急道。
“小的亲见帖木儿的人马洗了哈桑头人的营地！哈桑头人……是力主与大明和谈的……”
“带他下去，好生安置。”
苏白对亲卫道。
老者被带出后，帐内一时寂静。
朱标急道，“苏兄，局势骤变，当立即奏报朝廷，发兵干预！”
“不及了。”
苏白走到地图前。
“京师往返至少半月，帖木儿若得绰罗斯部支持，数日内便可整合乃蛮各部。”
他指尖点向乃蛮王帐所在。
“当务之急，是阻其成势。”
“如何阻？”王弼问。
“双管齐下。”
苏白嘴角上扬，目光锐利。
“一，令周虎，即刻派精干夜不收潜入乃蛮部，散播消息，言帖木儿弑兄篡位，勾结外敌，出卖草场。”
“重点传于那些尚未屈服的部落。”
“二，令沙州卫王敬，假意应允绰罗斯部借道之请，诱其主力东进。”
“待其深入，断其归路，合围击之。”
“三……”
他看向朱标。
“殿下即刻拟密奏，八百里加急直送御前，陈明乃蛮剧变，请旨准我临机专断，必要时可调宣府、大同精骑越境平乱。”
朱标深吸一口气。
“我这就去写！”
王弼却忧心道。
“大人，若调兵越境，朝中恐有非议……”
“苏白语气决断。
“北疆若乱，危及京畿，孰轻孰重，陛下圣明，自有决断。”
命令迅速传出。
帐外马蹄声急促，信使纷纷驰往各营。
午后，苏白正与朱标商议细节，亲卫引着一名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入内。
“大人，李家商号李东家求见。”
李荣躬身行礼，面色紧张。
“大人，今日有乃蛮部商人至鄙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