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精英,漠然。
就在我一只脚刚踏进大厅,鞋底接触到大理石地面的瞬间。
“咔。”
极其轻微的一声,像是某个开关被拨动了。
整个大厅里,所有的一切,全部定格。
一个正端着咖啡杯往嘴边送的男人,手臂悬在半空。
一个穿着高跟鞋快步行走的女人,一只脚前,一只脚后,身体前倾,凝固在原地。
那些交谈的,嘴巴保持着张开的形状;那些走路的,肌肉绷紧的线条清晰可见。
大厅里所有的人,无论之前朝向哪个方向,此刻,他们的脖子,都以一种绝对违反人体常理的角度,齐刷刷的转向了我。
几十张面孔,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表情各异,但眼神全都一样——空洞,死寂。
没有声音,没有动作,只有那几十道冰冷的目光。
我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头皮发麻,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跑!
这个念头像炸弹一样在脑海里爆开。
我猛地调转车头,因为太急,自行车差点侧翻。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跳上车座,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疯狂地蹬着踏板,冲向门外!
身后,那死一样的寂静维持着,没有脚步声,没有惊呼,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自行车链条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我甚至不敢回头看那门童是否还保持着那该死的微笑。
我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这座钢铁丛林里逃窜,拐过一个又一个街口,那些高楼巨大的阴影投下来,仿佛要把我吞噬。
肺里火辣辣的,腿软得像面条,但我不敢停,生怕一停下来,就会被那些扭断了脖子的人追上。
不知道骑了多久,直到力气快要耗尽,我才敢猛地回头。
身后,空荡荡的。
没有摩天楼,没有“世界银行”,没有冰冷的玻璃幕墙。
只有一片在黄昏风中轻轻摇晃的、比人还高的荒草。
几堵残破的土墙立在荒草深处,默默诉说着废墟的荒凉。
我回来了。
回到了我熟悉的世界。
远处,邮电局那栋灰楼的一个角落,从荒草后面露了出来。
我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浸透了衣服,冷风一吹,冰凉。
回到城里,看到熟悉的街坊面孔,听到嘈杂的人声,我才感觉自己慢慢活了过来。
我跟几个人语无伦次地说起刚才的经历,他们要么笑我睡迷糊了,要么说我是不是看花了眼,把哪个工地看成高楼了。
我不信邪,跑去县里的图书馆,翻找那些积满了灰尘的旧地方志和档案。
我想知道,那片荒草地,以前到底是什么?
翻了大半天,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在一本印刷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白水风物志》的附录里,我看到了一段用极小字体印刷的记录:
“……民国三十三年(1944年),曾有海外侨商联合提议,借本地水陆码头之地利,筹建‘西北国际金融中心’,址选城东。然动工伊始,怪事频发,勘测人员屡称见‘异景’,或称‘时空错乱之象’。工未及三一,终因‘超自然干扰’及资金问题,计划夭折,遂废。”
民国三十三年,1944年。金融中心……
我拿着那张复印下来的纸页,手抖得厉害。
所以,我不是幻觉?
我看到的,是那个本应该建好,却因“超自然干扰”而夭折的国际金融中心的样子?
那天晚上,我精疲力尽地睡着了。
然后,我梦到了他。
还是那个银行门口,还是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