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这关乎家族命脉的续灵珠,竟用在了一个毫无血缘的外姓丫头身上!
“糊涂,糊涂啊!”诸位长老顿足捶胸,脸上尽是痛心与失望,“嵇无渡,你好歹是前任家主的亲弟,怎能如此不顾大局?”
嵇无渡薄唇紧抿,默然不语。
一旁的沐婉紧紧抓着他的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满心都是因自己而起的愧疚。
他反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目光却悄然投向静立一旁的萧厌离。
二人眼神无声交汇,瞬间达成了共识——眼下,仍需由他担下所有,绝不能交出灵珠。
“所有后果,无渡一力承担。”他上前一步,朝着主位的嵇无欲屈膝跪下,声音沉静却坚定,“只求诸位长老,莫要牵连婉儿。当年若非她舍命相救,我早已命丧封家之手。”
“无渡哥哥!”沐婉泪如雨下,便要随之跪下,不愿他独受责难。
就在她膝盖即将触地之时,一只稳健的手却将她牢牢扶11住。
“何须下跪?”嵇无忧清冷的声音响起,她将沐婉扶起,目光灼灼地看向弟弟,“无渡,你没错!”
她转而面向嵇无欲,一双英气眼眸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若连知恩图报都成了错,这世间还有何道义可言?莫非我嵇家,已沦落至忘恩负义之地?”
一语既出,满堂皆寂。长老们面面相觑,终究无人再出声反驳。
嵇无欲深邃的目光在姐弟二人与沐婉之间流转,脸上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他缓步走下主位,来到嵇无渡面前,伸手欲将其扶起,甚至弯腰想为他拂去膝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嵇无渡不自在地侧身避开了他的手。
嵇无欲也不勉强,直起身,面向众人,声音恢复了家主的威严:“既然灵珠已与这姑娘性命相连,木已成舟,再多计较也是无益。当务之急,是商议如何应对封家。”
家主定调,堂上关于续灵珠的争议,终于暂时平息。
萧厌离见时机已到,便带着天心与大白起身告辞。
计划既定,唯有争分夺秒。
嵇无欲与几位长老亲自将她送至山门。
风雪未停,众人神色各异,心思浮动。
“诸位请回吧。”萧厌离拱手道。
“此去凶险,预祝萧神医马到功成。”嵇无欲郑重回礼。
“借嵇家主吉言。”萧厌离浅浅一笑。
嵇无忧上前,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保重!”
萧厌离点头,随即转身,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嵇无忧更是片刻不留,直接带着嵇无渡与沐婉返回自己的竹篁小院,留下嵇无欲与几位长老神色各异地立于风雪中。
“哼,无忧她还是这般目中无人!”二长老面色不悦地拂袖,率先离去。
其他人没有说话。转而也散了。
是夜,月隐星沉,风雪虽歇,但虚云山的寒意却仿佛能沁入骨髓。
嵇家后山禁地,一片被绝壁环抱的寒潭幽深如墨,水面上弥漫着终年不散的白色寒气。
这里,是嵇无欲生母的沉眠之地,自他继任家主后,便划为禁地,不容任何人踏足。
此刻,嵇无欲独自立于潭边,望着漆黑如镜的水面,仿佛能从中看到母亲模糊的容颜。
他的内心正如这潭水,表面平静,深处却暗流汹涌。
与萧厌离结盟,意味着将整个嵇家拖入与封家及其背后神域势力的殊死搏杀中,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嵇家主,好雅兴啊,还在缅怀故人呢!”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然打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