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如同黑影一般,成群结队地在夜色中穿梭。
箭矢、投矛、掷斧一次次拋上来。
每一次轰鸣,都伴隨著士兵的惨叫。
城垛之上的血跡已经凝固成黑色,但新的血又溅落上去,將石缝再度染红。
“弓弩手,压制!不要给他们靠近拋射的机会!”
费尔南嘶声大喊,嗓音因连日未歇而沙哑。
弓弩弦声骤响,箭矢雨点般落下,逼得林间的黑影暂时退散。
可不到片刻,他们又从另一侧涌来,换了位置再度拋射。
“將军!城头那边塌了一个垛口!”
一名副官急急上前,盔甲上满是血污。
费尔南转头,只见一块巨石先前砸毁的垛口尚未修復,兽人们正抬著云梯逼近。
几名士兵试图將木梯推下去,却被飞来的掷斧当场劈倒,尸体连同梯子一同坠落。
“盾兵!顶上去!”
费尔南提剑大步衝到缺口,铁靴踩在血水里发出黏腻的声响。
几名手持铁盾的士兵立刻迎上,將身体死死抵在破口处。
轰!
第一架木梯已经搭上。
兽人怒吼著攀爬而上,獠牙在火光下闪著森冷的寒光。
第一名兽人刚探出半个身子,费尔南的剑锋已迎面刺下,將其钉在城墙上。
血雾溅在他的脸颊上,滚烫而腥臭。
“推下去!”
他用力一脚,將户体连同梯子一併端落下去。
沉重的撞击声自下方传来,隨即又有更多兽人扑上来。
空气里瀰漫著烧焦的气息。
火油早已泼洒下去,林间火焰翻腾,映得城墙下宛如炼狱。
可即便如此,兽人仍旧疯狂扑来,不顾同伴的尸体与烈焰。
费尔南的剑已卷了刃,铁甲被溅得斑驳不堪。
他甚至已分不清脸上流淌的是汗水、血水还是雨水。
“將军,兄弟们快撑不住了!”
副官嘶声喊叫,眼睛里布满血丝。
费尔南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里全是血腥与烟尘,耳边充斥著惨叫与轰鸣。
他回头望去,身后的士兵们已如风中残烛,却仍死死坚守。
有人盔甲碎裂,肩口血肉模糊,鲜血顺著盔甲滴落,却依旧咬牙举著长矛;
有人双臂因长久的紧绷而不停颤抖,但身体仍钉死在盾牌后,不肯后退:
更多的人眼神已经涣散,双腿摇晃,却硬生生咬紧牙关,用最后的力气守在城垛之上。
“我们不能退!”
费尔南低吼,声音嘶哑,喉咙像被烈火灼烧,但比任何时刻都要坚定。
“身后就是王都!你们若退了,兽人就会踏进街巷,把鲜血灌满每一块石板!一一撑住!”
回应他的,是撕心裂肺的怒吼。
那吼声嘶哑而破碎,却比號角更为震耳。
他们把恐惧全都压进喉咙,只剩下声音在燃烧,如同烈火焚城。
轰鸣骤然再起,新的巨石砸上城垛。
石块炸裂,碎片横飞,溅起的尘灰混著血水扑面而来。
费尔南胸口一闷,胸甲被震得发颤,几乎室息。
他跟跪一步,却很快再次立定,手中的长剑依旧稳稳指向前方。
烛火般摇曳的火光映照下,他的眼神冷冽,像是嵌进铁石中。
血与火交织的夜里,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一一只要东门不破,只要他还立在城墙上,王都就绝不会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