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六贯。可账上算的月税却有八百贯,这税率竟是三成有余?”
李德全正要回话,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长孙无忌身着紫袍玉带,手持象牙笏板,稳步走进殿内。他刚在朝堂处理完漕运事务,听闻国库收了香皂税银,特意赶来觐见。
“陛下,臣听闻香皂税银入库,特来道贺。” 长孙无忌躬身行礼时,眼角余光瞥见案上的税账,顿时明白了陛下为何如此失态。
李世民将账本推给他:“辅机你看,这李杰是不是个奇才?一块巴掌大的皂,竟能卖出胡椒的价码。”
长孙无忌接过账本,指尖抚过 “贵族款香皂每块作价二十文,月销三百块” 的记录,眉头微微扬起。他久在中枢,深知长安贵族的消费习性 —— 去年波斯使者带来的龙涎香,一两便作价百贯,相较之下,添加了玫瑰精油的香皂确实不算贵。
“陛下您看这里,” 长孙无忌指着其中一页,“西市皂坊竟细分出五种品类:百姓用的粗皂加了松烟,洗衣去垢;妇人用的香皂掺了桂花露;甚至还有专供佛寺的无香皂,用的是菜籽油而非猪油。” 他合上册子时,眼中已满是赞叹,“这般心思玲珑,难怪能让贵贱妇孺皆掏腰包。”
李世民接过账本翻到最后一页,看着那串鲜红的总数,忽然想起三日前兵部递上的奏折 —— 西域都护府请求增拨两千贯军费,当时他望着空荡荡的国库,只能批复 “暂缓再议”。如今这五千贯摆在眼前,仿佛雪中送炭一般。
“传旨,” 李世民忽然拍板,龙椅的扶手被他按出轻微的声响,“让李杰即刻进宫。朕倒要问问他,这香皂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李德全刚要应声,却见李世民又摆手:“慢着。先让御膳房备些胡饼羊肉,朕要与他边吃边谈。”
当李杰踩着宫道上的青苔走进太极殿时,正撞见李世民将一块胡饼掰碎了扔进嘴里。御案上摆着两副碗筷,铜盆里的羊肉还冒着热气,混着胡椒的香气在殿内弥漫。
“李杰来了,快坐。” 李世民指了指对面的锦凳,目光落在他皂角味的衣袍上,忽然笑道,“你这身上的味道,比宫里的龙涎香还好闻。”
李杰躬身谢恩,刚坐下就听见李世民问道:“那贵族皂为何能溢价五成?莫非加了什么宝贝?”
“回陛下,” 李杰拿起一块羊肉塞进嘴里,滚烫的油脂烫得他直吸气,“不过是在皂基里加了些玫瑰汁罢了。长安贵妇追捧洛阳的玫瑰露,一瓶就要百文,臣用蒸馏法提取花汁混入皂中,既留香持久,成本又低了七成。”
李世民闻言抚掌:“好个蒸馏法!看来你这脑袋里,装的不止是种地熬皂的法子。” 他忽然压低声音,“西域战事吃紧,你这香皂税,能不能再涨涨?”
李杰正喝着酪浆的动作一顿,随即笑道:“陛下若信得过臣,可将香皂收归官营。臣有三策能让税银翻倍:一是拓建工坊,改用蒸汽锅量产;二是开辟商路,让香皂顺着丝绸之路卖到波斯去;三是推出专供皇室的金箔皂,一块作价一贯,不愁王公贵族不买账。”
这话刚说完,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户部尚书戴胄捧着奏折闯进来,袍角还沾着尘土:“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 关于香皂官营之事!”
李世民看着撞在一起的两人,忽然觉得这场景颇有趣味。他示意戴胄呈上奏折,指尖划过 “官营可增税三成” 的字样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戴胄偷瞄了眼李杰,硬着头皮说道:“臣以为,香皂若由民间经营,难免有奸商掺杂使假。不如收归司农寺管辖,由李杰大人主持生产,定能……”
“你倒会顺水推舟。” 李世民打断他,忽然看向李杰,“若让你掌管官营工坊,你要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