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得跟小孩儿哭似的!”
周围的茶客渐渐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打听。穿绸衫的掌柜皱着眉:“胡说八道! 不就是些苗吗? 哪来那么多邪乎事?”
“俺可没胡说!” 乞丐急了,从怀里掏出片发黑的树叶,“你们看这个! 城西张大户家的长工给的,说是被胡椒苗的妖气熏黑的! 他家的牛前天突然死了,就是因为吃了飘过去的胡椒叶,死的时候眼睛瞪得溜圆,肚子胀得跟鼓似的!”
人群里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穿粗布褂子的农夫脸色发白:“俺家就在城南,离禁苑不远,这几日老母鸡总不下蛋,莫不是也被那妖气冲了?”
“难说啊!” 旁边的无赖接口道,他是东宫属官雇来的,怀里揣着两文钱,“俺听说,最近这干旱就是那胡椒作祟! 它吸走了地里的水气,害得老天爷不下雨! 只有把苗田烧了,才能天降甘霖!”
“烧了! 对! 烧了才好!”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立刻引来一片附和。茶馆老板想拦,却被个眼神阴鸷的汉子瞪了回去 —— 那是东宫侍卫假扮的茶客,专门负责镇场。
流言像野草一样疯长,不到半日就传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市集上,卖菜的农妇捂着篮子,说自家的青菜沾了胡椒叶的气味就烂了;私塾先生停了课,说那是 “异教邪物”,会教坏孩童;连寺庙的和尚都被惊动了,念起了驱邪的经文,暗地里却收了东宫送来的香油钱。
更恶毒的谣言在夜里滋生。几个被雇佣的无赖偷偷摸到禁苑外,用墨汁将附近的树叶染黑,天亮后就捧着 “证据” 在城门口哭诉:“快看! 被胡椒妖气熏过的树叶都这样! 再不动手,全城的草木都要枯死了!” 他们还找来只死猫,往猫嘴里塞了片胡椒叶,扔在张大户家门口,谎称是 “邪神显灵,先收牲畜,再收人”。
张大户本就心疼死了的牛,见状立刻带着家丁往禁苑冲,嘴里喊着 “烧死邪苗”,却被禁苑侍卫拦在门外。这场冲突被好事者传开,更坐实了 “胡椒作祟” 的说法,连官府都有人私下议论,说该请道士来做场法事。
东宫属官郑元在茶馆二楼冷眼旁观。他捻着胡须,看着楼下被谣言煽动得群情激愤的百姓,满意地呷了口茶。王德派来的人已经将 “证据” 送到了几家大户手里,再过两日,只要有人带头闹事,就能借百姓的手毁掉苗田,到时候李杰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回天乏术。
“郑大人,” 旁边的小吏低声道,“要不要再加点料? 比如…… 弄场小规模的火灾,说是胡椒苗自己烧起来的?”
郑元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不必。百姓的恐惧就是最好的火。” 他放下茶杯,杯底的茶渍像张扭曲的鬼脸,“等他们自己动手,就算陛下怪罪下来,也能推说是民怨难平,与咱们无关。”
禁苑的苗田里,李杰正在检查新抽出的果穗。竹管引来的活水让胡椒苗长势喜人,青绿色的小果子已经有拇指大,表面的纹路清晰可见。老张匆匆跑来,脸色比纸还白:“大人,外面…… 外面都在传,说咱们的胡椒是邪神,还说…… 还说要烧苗田!”
李杰的动作顿了顿,指尖的果穗还带着晨露的清凉。他望着长安的方向,那里的炊烟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浑浊,像被谣言污染的空气。“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心里却清楚,这比断水更恶毒 —— 硬的阻碍可以用技术破解,软的谣言却能动摇人心。
郭老汉气得直跺脚,烟袋锅敲得石碾 “当当” 响:“这群龟孙子! 没本事拦水,就来这套下三滥的! 俺去找他们理论!”
“别去。” 李杰拉住他,目光落在远处的城墙,“越理论越说不清。他们要的就是咱们乱了阵脚。” 他想起现代社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