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叶子,小的正替您教训他呢!” 他偷偷踹了老王一脚,想把木盒往袖里塞,却被长孙无忌的幕僚拦住 —— 那幕僚的手像铁钳,捏得他手腕生疼。
“拿来。” 长孙无忌的目光落在木盒上,那目光像淬了冰,让小李子不敢违抗。他不情不愿地递过木盒,手指还在盒盖上留恋地蹭了蹭 —— 这玩意儿看着不起眼,说不定能在太子面前邀个功。
长孙无忌的指尖抚过盒盖的叶脉纹路时,突然顿住了。这不是寻常工匠能刻出的纹路! 每一道沟痕都精准地沿着胡椒叶的自然脉络,连最细微的分叉都清晰可辨,甚至连虫蛀的小缺口都被巧妙地融入图案 —— 这绝不是普通木匠的手艺,更像是…… 懂植物的人亲手雕琢的。
“大人您看。” 幕僚用银簪挑起片落在地上的叶子,动作轻得像拈起一片羽毛,“边缘有锯齿,背面有绒毛,气味带着辛辣,像是……”
“像是西域来的胡椒叶。” 长孙无忌接过叶子,凑近鼻尖轻嗅。淡淡的辛辣气混着木质的清香钻进鼻腔,与他前年从西域商人那里得到的胡椒干气味相似,却多了股生涩的草木气 —— 显然是刚阴干不久的新叶。他的眉头拧成个疙瘩,玉如意在掌心转得飞快:“李杰在禁苑种胡椒,老夫知道。可他把这叶子送给武媚娘,是什么意思?”
小李子在旁煽风点火,声音压得低低的,却足够让周围的人听见:“大人您想啊,武才人最近总往御花园的苦楝林跑,李杰又在禁苑捣鼓那些苗,这俩人凑到一块儿……” 他故意停顿,眼角瞟着长孙无忌的脸色,“保不齐是想借着这稀罕叶子搭个线,在陛
“闭嘴!” 长孙无忌冷冷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冰锥,刺得小李子瞬间噤声。老宰相在朝堂摸爬滚打几十年,怎么会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 武媚娘在后宫隐忍多年,从不多言多语,如今突然与一个罪臣扯上关系,绝不止 “讨个好” 那么简单。更让他心惊的是,这胡椒叶的辛辣气里,竟隐隐透着苦楝叶的涩味 —— 这两种气味混在一起,像极了某种隐秘的信号。
“把人带下去,好生看管。” 长孙无忌将叶子小心翼翼地放进木盒,对幕僚使了个眼色,“这东西,老夫要呈给陛下,让陛下定夺。” 他瞥了眼瘫在地上的老王,那老头正用袖口擦拭叶片上的泥渍,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神里的倔强像根刺,扎得他很不舒服。
小李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幕僚推到一边:“太子殿下还在等着回话,你不去伺候,在这儿磨蹭什么?” 幕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李子看着长孙无忌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嘴角撇了撇 ——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想把这功劳独吞,没门! 他冲张三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悄悄跟了上去。
长孙无忌的轿子刚走到文华殿角,就被两个青绿色宫装的侍女拦住。为首的侍女捧着描金漆盘,盘里的白绫上放着块双鱼玉佩,玉质温润,正是武媚娘常戴的那块。她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鬓边插着支苦楝花银簪,花瓣上的纹路雕刻得栩栩如生。
“长孙大人留步。” 侍女的声音清脆如铃,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她福身行礼时,裙摆扫过台阶,露出绣着苦楝花纹的鞋尖:“我家娘娘说,您手里的木盒,是她托李大人寻的偏方药材,专治偏头痛的,劳烦大人还回。”
长孙无忌掀起轿帘,目光落在侍女脸上。这张脸很陌生,却有着与武媚娘相似的眼神 —— 看似温顺,眼底却藏着锋芒。他几乎能想象到,武媚娘此刻正坐在某座凉亭里,指尖捻着佛珠,平静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偏方药材?” 长孙无忌掂了掂木盒,声音里带着审视,“本宫倒不知道,胡椒叶还能治偏头痛。”
“是与苦楝花同煮的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