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谁也不想理。
他只想撬开眼前这个东方怪胎的嘴!
搞清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一句他听不懂的话,会让他产生如此强烈的、被冒犯的感觉!
他的目光重新锁定艾德里安,那股执拗几乎要凝成实质。
艾德里安看着德拉科那张因愤怒和羞恼而涨红的脸,看着他灰蓝色眸子里不甘的火焰。
在他的“望气”视野里,这团混乱的能量正因羞耻而剧烈翻滚,赤色的怒火与惨白的惊惶绞杀得更加猛烈。
于是,艾德里安微微歪了歪头。
脸上的困惑表情显得更加真诚了。
他看着德拉科,缓缓地、认真地,用他那带着一丝东方口音的、略显生涩的英语,清晰地问道:
“你在……学鸟叫吗?”
整个走廊,死寂。
所有的窃笑、议论、呼吸,都在这一刻被掐断。
时间被施了一个完美的“统统石化”。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冲突中心的两个人。
他们听到了什么?
那个看起来英语都说不利索的东方新生,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德拉科·马尔福是不是在学鸟叫?
这不是挑衅。
这是把马尔福家族的脸面扯下来,扔在地上,穿着带钉子的龙皮靴,狠狠碾过。
末了,还轻飘飘地问一句:“踩疼你了吗?”
一股滚烫的血气,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凶猛势头,直冲德拉科的大脑!
轰——
神经断了。
那句轻描淡写的话,每个单词都像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尊严里。
学鸟叫?
他,德拉科·马尔福,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斯莱特林的王子……刚才那副急于求证的、失态的模样,在这个怪胎眼里,就跟一只学舌的鹦鹉一样可笑?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颊的温度在恐怖地飙升。
然后是脖子。
再然后……是耳朵。
那对总是被铂金色发丝衬得过分白皙的耳朵,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根部开始,迅速漫上一层触目惊心的绯红。
通红。
滚烫。
“你、你……”
他想反驳,想咒骂,想立刻拔出魔杖。
但喉咙里像被灌满了滚烫的铅水,堵死了所有声音,只能发出几个毫无意义的、颤抖的音节。
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毒舌,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只剩下最原始的、最无法掩饰的羞愤。
最终,在周围几十双呆滞目光的注视下,德拉科·马尔福猛地收回那几乎要戳到艾德里安脸上的手指。
他恶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地瞪了艾德里安一眼。
那目光里有狂怒、有羞耻、有不甘,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仓皇。
然后,他猛地转身。
动作近乎逃离。
他拨开还愣在原地的克拉布和高尔,头也不回地朝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方向,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
那背影,仓惶又狼狈。
艾德里安站在原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黑眸中,终于漾开了一丝极淡、极愉悦的笑意。
蠢龙。
还挺可爱的。
***
当天深夜,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炉火噼啪作响,将墨绿色的墙壁映照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