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兰集团顶层会议中心的环形大厅内,水晶灯辉映着红木长桌。
历任董事的肖像在墙壁上静默俯视,见证着集团六十年来最重大的权力交接。
诛皎将鎏金印章盒推向诛华时,公证人员的摄像机亮起红光,全体董事会成员肃立注目,窗外黄浦江的货轮齐鸣汽笛,仿佛时代更迭的号角。
诛华起身接过印章盒,指尖在盒面雕琢的百家镇桃园图案上轻轻摩挲。
他展开誊写在宣纸上的股权转让文书,最后一个签名墨迹未干。
那是诛皎用珍藏六十年的徽墨写就——墨料里混着195o年百家镇第一棵桃树的炭化桃核粉。
“即日起,诛华接任皎兰集团董事会主席。”
公证人唱诵声落,诛皎亲手为儿子别上朱雀胸针。
那是用汶川地震中熔化的工程机械零件重塑的图腾,镶嵌着嫦娥一号太阳能帆板的边角料碎钻。
“别低头,胸针会掉。”
他借着整理衣领的动作轻声道,“就像我教你在堰塞湖开挖掘机时那样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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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接仪式后的酒宴上,一位跟随诛皎四十年的西北区总裁突然摔碎酒杯。
“我不服!
当年汶川救援是我陪诛老趟的泥石流!”
他指着诛华胸前徽章,“这小子在指挥部敲电脑时,我在废墟里抬伤员!”
全场死寂中,诛华解下胸针走向落地窗。
窗外正对正在施工的世博园区,皎兰承建的场馆如同钢铁竹林拔地而起。
“张叔,2o15年您负责的西北物流中心,车辆空载率是34。”
他指尖轻触玻璃,窗外世博园指挥中心的实时数据瞬间投射到幕墙。
“上月我推行智能调度系统后,空载率压到7——省下的油钱能建三百所希望小学。”
财务总监适时递上平板,屏幕里跳动着西北区本月激增的利润曲线。
老总裁踉跄后退,诛华却将胸针别回他衣领。
“但若没有您当年趟出的血路,就没有今天我敲键盘的底气。”
他举起侍应生托盘中唯一的土陶碗,斟满百家镇桃园酿的米酒。
“这第一碗,敬开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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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证处档案室深处,诛皎正在密封最后一批手写战略稿。
泛黄的纸页间忽然滑落1997年金融危机时的资金调度图,铅笔标注的逃生路线与如今国际并购版图惊人重合。
诛华蹲身拾起图纸。
“当年您说这是‘直觉’。”
他抽出并购海因里希精密机床的合同附件,“现在我才看懂,每条线都是未来二十年的伏笔。”
诛皎用火漆封存文件,蜡油滴落成桃花形状。
“记住,真正的话要写在公证处烧掉的东西里。”
他点燃的图纸在铜盆中蜷缩成灰,火焰却突然转成诡异的青色——那是诛华安防团队研的保密技术,灰烬会重组为三维密码图。
年轻董事们震惊地看着火焰中浮现的皎兰徽标,唯有诛华注意到父亲袖口沾着的纳米材料荧光剂。
“走吧。”
诛皎拄着手杖起身,“去看看你妈种的石榴树——她非说集团上市那天埋的女儿红能酿出石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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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诛华在空无一人的主席办公室接通了全球视频会议。
二十三位分公司负责人屏幕上同时弹出他亲拟的《致全体员工书》,结尾处却留着诛皎特有的梅花篆体落款——那是用ai分析六千份旧文件后复刻的笔迹。
“安心,只是给老家伙们看的定心丸。”
诛华对镜头举起青铜印章,“就像我爸说的,章是死的,握章的手得是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