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去找人,不会有事的。”
走廊尽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宫翊修撑着一把黑伞站在病房门外,伞沿还滴着水,他却没进门,只隔着玻璃窗往里面望。
视线精准落在病床上的房昀舒身上,眼神复杂得辨不清情绪。
房昀舒本就没什么精神,眼角余光瞥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心里刚冒起的一点期待,又被对方疏离的姿态浇灭。
他往被子里缩了缩,嘴角往下撇,连看都不愿再看门口,只闷闷地盯着被单上的纹路,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站这儿看什么?想进去就进去啊。”
洛昭昭抱着胳膊走过来,额前碎还带着点湿意,语气里带着点揶揄。
“别跟个偷窥狂似的,看得人心里毛。”
宫翊修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伞柄,声音没什么起伏:“看看就行了,不打扰他休息。”
“看看就行了?”
洛昭昭嗤笑一声,往门框上靠了靠,“以前你就是这样,冷冷清清的,明明心里在意,偏要装得无所谓。
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你对我好,说我不知足、眼瞎,可只有我知道,你那好里藏着多少规矩和距离。”
宫翊修没接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地面。
他知道洛昭昭说的是实话,从前对洛昭昭,他总想着用掌控和规矩留住人,却忘了人心要靠暖,不是靠关——等他明白过来时,洛昭昭已经不想再要他的好了。
洛昭昭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也没什么波澜,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过去的事别想了。
现在里面那个跟我不一样,他心思细,你要是还想靠近,就别再端着架子。
前夫哥,加油吧。”
“前夫哥”
三个字让宫翊修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他刚想开口,病房里突然传来房昀舒带着哭腔的低吼。
“宫先生讨厌!
宫先生混蛋!
宫先生坏!”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门口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洛昭昭挑了挑眉,冲宫翊修挤了挤眼:“听见没?人在跟你闹脾气呢,还不进去哄哄?”
宫翊修握着伞的手紧了紧,抬头往病房里看,房昀舒正背对着门口,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委屈坏了。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收起伞,脚步轻轻往病房里挪,却没敢靠太近,只站在离病床两米远的地方,低声开口:“我……”
话刚起头,房昀舒就猛地转过来,眼睛红红的:“你进来干什么?我不想看见你!
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