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摊开的白纸上。
洛母拿着一支钢笔,递到房昀舒面前,语气尽量温柔:“昀舒,你试试写自己的名字好不好?就写‘房昀舒’三个字,妈妈看着你写。”
房昀舒盯着那支钢笔,指尖微微抖。
他知道这是试探——之前连“房”
字都不认识,现在让他写名字,根本就是露馅的死局。
他在原来的世界只学过几个简单的汉字,而且写法和这里似乎不一样,更别说写出优美的字迹了。
“我……我不会写。”
他声音颤,眼眶瞬间红了,一把抓住洛母的衣角,“妈妈,我真的不会写,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砸在白纸上,他知道自己只能装可怜,只能靠眼泪来掩饰自己的无能,可心里却又慌又急,怕他们看出破绽。
洛父在一旁看着,连忙走过来,一把夺过纸上的钢笔,重重放在桌上,语气里满是“愤怒”
“写什么写!
肯定是被宫翊修关了五年关傻了!
好好的一个大学霸,现在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了,这笔账我跟他没完!”
洛家大哥也跟着附和,走到房昀舒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带着“心疼”
“别哭了,不写就不写,有什么大不了的。
都是宫翊修的错,把你折腾成这样,以后哥帮你讨回来。”
三人一唱一和,演得滴水不漏,仿佛真的信了他是被关傻了,而不是什么冒牌货。
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心里有多气——洛昭昭是出了名的大学霸,字迹飘逸优美,就算失忆,也不可能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
眼前这个“房昀舒”
,分明就是在装蒜!
洛母握着房昀舒的手,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心里却在翻涌:昭昭到底在哪里?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冒充昭昭?
洛父看着纸上的泪痕,手指悄悄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恨不得立刻拆穿这个冒牌货,可没有证据,只能先忍着,继续演戏。
洛家大哥更是在心里咬牙:等找到证据,一定要让这个冒充者和宫翊修付出代价!
房昀舒靠在洛母怀里,能感觉到他们的身体有些僵硬,可听到他们的安慰,悬着的心还是稍微放下了些。
他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却不知道,这场试探只是开始,而洛家人心里的疑云,早已浓得化不开。
“好了好了,不哭了。”
洛母轻轻擦去他的眼泪,把白纸和钢笔收起来,“咱们不写了,妈妈给你削苹果吃,好不好?”
房昀舒点了点头,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心里却依旧不安——他知道,这样的试探,不会只有一次。
露台的暖灯灭了,元菱轩和屈望榭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只剩下宫翊修一个人坐在藤椅上。
风卷着夜凉吹过来,他没起身,只是指尖夹着那支没点燃的烟,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心里空得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元菱轩有他的商业帝国,屈望榭有他的家族责任,连那个“房昀舒”
,都有洛家人围着疼。
只有他,像棵没根的树,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记忆突然飘回很多年前,父亲把母亲逼死的那天,后妈带着比他小两岁的弟弟进门,他被扔进了城郊的荒野。
那时候他才十岁,饿了抓虫子吃,渴了喝露水,晚上缩在山洞里,听着狼嚎声抖。
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直到第三天中午,他晕晕乎乎地趴在地上,眼前忽然递过来一瓶水。
是洛昭昭。
那时候的洛昭昭还是个穿着干净小西装的少爷,蹲在他面前,皱着眉递过水瓶,声音带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