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就在镇子外头刚打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仗,他们也仿佛无事生一般,神情麻木地看着一队队装束奇特、面孔陌生的异族士兵开进街巷。
努里帕夏很不习惯这样的目光。
以往他的部队所到之处,百姓无不惊惧退避,连正眼都不敢瞧上一眼。
可眼下这些人,却像是看不见危险似的,坦然走在街上,眼神空洞,毫无惧色,更别提什么敬畏之意了。
这情形让他心里毛。
若非要形容眼前这群人,大概只能用“行尸走肉”
四个字来形容。
在土鸡将士眼中,这些毛熊百姓仿佛丢了魂魄,双眼无神,脸上没有一丝生气。
他们的身上弥漫着一种深深的疲惫与死寂,看不到半点活力,也感受不到丝毫希望。
“这对我们反而是件好事。”
见身旁同伴神色不安,李绍恩忽然开口,语气平静中带着几分释然。
“你说什么?”
努里帕夏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向他。
“我说,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正是我们想要的。”
李绍恩嘴角微扬,非但没有忧虑,反倒有些欣慰。
“为何这么说?”
努里帕夏依旧不解。
在他看来,这种冷漠令人不适,哪里谈得上是好?
“道理很简单——你看看这些人,一个个像丢了主心骨似的。
明明知道我们是外来的占领军,却既不愤怒,也不反抗,甚至连一点敌意都没有,只是默默接受一切。
这样的百姓,难道不是最理想的占领对象吗?”
对于远道而来掌控一方的军队而言,最怕的就是民间暗流涌动,百姓怀恨在心,伺机袭击。
一旦出现游击式的抵抗,后方就不安稳,补给线更是处处受威胁。
为了维持秩序,不得不分兵驻守各地,这样一来,前线兵力就被削弱,攻势自然难以为继。
所以历史上,凡是入侵大国者,若遇上民众团结、反抗激烈的局面,往往深陷泥潭。
当年拿破仑横扫欧洲,势不可挡,正是因为奥国、普鲁士这类国家地域狭小,纵深不过几百里。
几百里的路程,大军十来天便可贯穿全境,征服起来毫不费力。
可一旦踏入毛熊的地界,这套打法就失灵了。
从边境一路打到都,足足两千多公里,光行军就得花上一个多月。
更要命的是,沿途所过之地,百姓屡屡揭竿而起,袭扰不断。
军队越往深处推进,兵力就越分散,等真正抵达莫思科城下时,早已筋疲力尽,再无余力作战。
这一次土鸡出兵,最担忧的也正是这一点——怕毛熊百姓拼死抵抗。
虽说正面战场上俄军主力并未布防于此,不必担心大规模阻击,
但乌克蓝及黑海沿岸一带本就是毛熊人口稠密、城镇林立的核心区域。
倘若占领之后民心动荡,处处起火,那将是个难以收拾的局面。
二十五万远征军看似庞大,可面对的是三千万之众的本地人口——
若人人奋起抗争,这点兵力,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二十五万这个数字,与后者一比,实在显得微不足道。
东欧这片平原上城镇密布,若要在每一处都驻守百人维持秩序,哪怕只是象征性地控制,也得抽调过半数的兵力去填这个无底洞!
一支原本完整的军队硬生生被拆掉一半,还拿什么和俄军正面对抗?
正因如此,李绍恩才认为,对毛熊来说,眼下这种局面已经算是最理想的结果了。
可看看这些人的模样——眼神呆滞,动作迟缓,像是一具具会走路的空壳。
这背后折射出的,是多年以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