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荃性子急躁,索性直接开口询问。
“呵呵!”
曾国藩听罢,轻笑一声,“我问你,这几日清军一共对我们动了多少次攻击?”
曾国荃略作思索,答道:“清军连番袭扰,前日三次,昨日五次,今日到此刻已多达七次!”
清军工势愈演愈烈,出动兵力也不断增多,致使湘军中军陷入险境。
无奈之下,曾国荃只得抽调主力回援,以确保中军与后勤部队的安全。
这让他满心烦躁,因为大量的兵力被牵制于此,无法用于北上的进攻行动,这让曾国荃深感不快。
“呵呵,这就对了!”
然而,令曾国荃惊讶的是,曾国藩在听完他的汇报后,反而露出了笑容。
“大帅,您为何笑?”
曾国荃满脸疑惑地问道。
“赵先生,麻烦你给他说明一下!”
赵烈文听闻曾国藩的指示,随即说道:
“曾将军,我军眼下已迫近直隶。
假如您是两宫太后与朝廷,您会如何应对?”
曾国荃不假思索地答道:“那还用问吗?自然是集结精锐兵力阻挡鲍,绝不能让他攻入直隶!”
“没错!”
赵烈文闻言点头解释道,“直隶地形平坦,尤其是京城周边几乎无险可守。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我们突破鲁西防线进入直隶,就能直接威胁到京城及朝廷的安全。
所以,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在正面战场集中重兵与我们决战。”
“你是说……”
曾国荃似乎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正是如此!”
赵烈文继续说道,“敌人现在看似攻势猛烈,但这不过是他们的最后挣扎罢了。
僧格林沁的骑兵虽然厉害,但如果他们无法摧毁我们的粮草辎重,那么对我们便构不成实质威胁。
大帅向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从不给敌人留下任何破绽。
换作是你,如果你是僧格林沁,你会怎么应对?”
曾国荃顿时醒悟,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如果我是僧格林沁,我必定会竭尽全力,在我军踏入直隶之前,于南方战场牵制住我军,避免与我们在正面战场上交锋决战。”
“完全正确!”
赵烈文补充道,“这几天敌人的进攻之所以如此疯狂,恰恰说明他们内心深处充满恐惧。
越是激烈,越表明他们的慌乱和不安。”
曾国藩见弟弟总算开了窍,便开口道:“只要鲍攻克临清,打通通往直隶的道路,朝廷必然紧急召回僧格林沁。
届时,清军对我们的袭扰将大幅减轻,而你的任务便是迅率领主力北上,与鲍的先锋部队汇合,在直隶战场上以一场关键之战击溃清军,进而攻占京城!”
曾国藩语气豪迈,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攻入京城、坐上龙椅的画面。
另一边,京城之内,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得知湘军前锋已深入直隶,顿时乱成一团。
“太后,请立刻下令吧!”
“对啊,太后,再不下令就来不及了!”
“必须马上调回军队!”
“僧格林沁亲王此刻还在豫北,若他再不返回,贼军怕是要打到京城城下了!”
“臣等恳请太后下诏书,命亲王率军回京!”
满朝官员齐刷刷跪倒在地,请求两位太后尽快决断,调遣僧格林沁的大军返回直隶,保卫京城,抵御湘军北上的步伐。
年轻的慈禧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姐姐,这该如何是好?”
她低声询问身旁的另一位太后。
慈安太后轻蔑地哼了一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