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上,“也得先还上这些老人的棺材本!”
(儿童医院隔离病房打来视频。
儿子在无菌舱里举着画:“爸爸,我把坏人画成蟑螂了!”
画面外传来护士的惊呼,孩子突然咳嗽着补充,“你教我的……蟑螂踩不死……”
李铁柱疯狂捶打停工状态的混凝土泵车,指骨在钢板上留下血印:“给德国那个实验室打电话!
问问靶向药还缺多少!”
他扯断车载电台电线,“把我这身骨头碾成粉卖了!”
(正午烈日下,他瘫在基坑积水里。
王亚茹提着破旧的煤油灯走来,灯罩里晃动着认购证灰烬。
“当年你说……”
她将灯芯凑近他溃烂的掌心,“煤油灯比电灯暖和。”
火苗舔过伤口时,李铁柱突然抽搐着大笑:“现在咱们连电费都交不起了!”
笑声在空荡的基坑里撞出回音,“你他妈还留着这破灯!”
(夜幕降临时,栓子抱来霉的茶叶蛋锅。
三人围坐在废弃的搅拌机里,锅底焦糊的印记像幅地图。
李铁柱突然抓起生锈的锅铲指向城市:“那栋楼!
我盖的!”
铲尖划向另一处,“那片厂!
我救活的!”
锅铲当啷掉进积水,他捂住脸嘶吼:“怎么现在连口热饭都弄不到了?”
远处突然亮起车灯长龙,老周带着酱园职工抬着大铁锅走来,滚烫的小米粥蒸汽熏亮了夜空。
老人们敲着饭盒齐声喊:“小李!
吃饭!”
(卫星电话在此时响起,马前进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刘耀宗女儿今早醒了……”
背景有医疗器械的滴答声,“她愿意作证。”
李铁柱怔怔望着粥锅里晃动的月影,突然将整个脑袋埋进滚烫的粥里。
王亚茹拽着他头拎起时,他满脸米粒喃喃:“当年该多囤点……粮食……”
栓子扒着锅边哽咽:“柱子哥,锅底……锅底糊了。”
晨光刺破浓雾,映亮锅底焦糊糊出的山河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