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科长落马的消息像一场寒流,冻僵了县城里不少人的心思。
往日热衷于钻营“计划指标”
的人,骤然噤声。
但“星辰”
的办公室里,李铁柱看着建材业务的报表,手指在“计划外市场流通成本”
这一栏轻轻敲击。
“亚茹,”
他忽然开口,“你说,除了胡科长那种玩法,这‘双轨制’里,就没有一点阳光下的缝隙?”
王亚茹刚从胡科长事件的余悸中缓过来,闻言一惊:“铁柱,你……你可别动什么念头!
那浑水咱蹚不起!”
“浑水才摸鱼,”
李铁柱眼神锐利,“但我要摸的,是清水里的鱼。”
他站起身,走到县地图前:“胡科长倒台,意味着原来那条靠关系的灰色链条断了。
很多真正需要建材的单位,一时找不到稳定可靠的货源。”
大壮插嘴:“那不是跟咱们以前一样?都得去抢高价‘计划外’的?”
“不一样。”
李铁柱摇头,“以前是信息闭塞,渠道被垄断。
现在垄断被打破了,但信息差还在。”
他看向王亚茹:“你注意到没有?同样是‘计划外’水泥,省城三厂的价格比五厂每吨便宜五块。
而邻市玻璃厂的平板玻璃,质量不比咱们市厂的差,价格却低一成。”
王亚茹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不做‘官倒’,做‘信息倒’?”
“不,是做‘资源优化’。”
李铁柱纠正她,语气带着谨慎的考量,“我们不碰‘计划内’,只在完全市场化的‘计划外’领域,利用信息差,进行小批量、跨区域的合规调剂。”
大壮听得有点绕:“柱子哥,这……这不还是倒买倒卖吗?”
“当然不是!”
李铁柱语气坚决,“我们一不行贿,二不搞批文,三不触碰国家计划物资。
只是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把甲地滞销的货,运到乙地紧缺的地方,赚取合理的物流和信息差价。”
他看向王亚茹:“而且,所有交易,必须开票,依法纳税。
每一笔钱的来龙去脉,都要清清楚楚。”
王亚茹快心算:“如果控制好规模和风险,利润确实可观,而且合法。”
“不是如果,是必须控制!”
李铁柱强调,“每次调剂量不能大,要像蚂蚁搬家。
绝对不集中出货,引起注意。
目的不是靠这个暴富,而是熟悉流通环节,积累人脉和经验。”
他立刻部署:“大壮,你带人多跑几个周边的地市,摸清各地‘计划外’建材的真实行情,建立联系。”
“亚茹,你负责法务咨询,确保我们这种跨区域贸易完全合规。
所有合同都要规范。”
接下来的一个月,“星辰”
的运输队格外忙碌。
但运的不是大宗建材,而是小批量的、不同规格的水泥、玻璃、油漆。
李铁柱亲自坐镇,每次只做几吨的调剂。
从价格低的地区进货,拉到价格稍高的地区,加上合理的运费和微薄利润售出。
他坚持两个原则:一,绝不冒充“计划内”
物资;二,所有票据齐全,依法纳税。
一次,有个工地负责人找到他,暗示可以吃下大批量“便宜货”
,不问来历。
李铁柱直接送客:“我们只做小本买卖,货源清晰,依法纳税。
您要找别的路子,请自便。”
王亚茹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把客户都推走了?”
“推走的,不是我们的客户。”
李铁柱毫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