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任他拿捏的泥人!
咱们团结起来,一天不出摊,他就少收一天的钱!
让他也疼一疼!
让他知道,逼急了,大家都没饭吃!”
“团结…”
大壮喃喃道,这个词对他这样的散户来说,既陌生又充满诱惑。
“可是…要是别人还来摆摊呢?”
孙寡妇依旧害怕,“就咱几个不来,有啥用?”
“所以咱们得约好!
至少咱们几个!”
李铁柱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大壮,王大爷,孙婶,咱们都是被他往死里压榨的!
咱们不抱团,就真只有死路一条!
一天!
就试一天!
看看是他先慌,还是咱们先饿死!”
王老蔫咳嗽得更厉害了,混浊的老眼里光芒闪烁,似乎在剧烈挣扎。
孙寡妇紧张地搓着衣角,嘴唇哆嗦。
大壮猛地一跺脚,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粗声道:“妈的!
干了!
老子受够这窝囊气了!
天天被当牲口一样盘剥!
铁柱兄弟说得对!
咱得让他知道知道疼!
算俺一个!
明天俺不来!
俺那点山货,烂家里也不拿来喂狗!”
大壮的响应像是一剂强心针。
王老蔫看着两个年轻人,又想想自己那所剩无几的活钱,最终也咬着牙,哆哆嗦嗦道:“…俺…俺这把老骨头…也…也豁出去了…明天…俺也不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孙寡妇身上。
孙寡妇脸色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极其艰难地、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声音带哭腔:“…俺…俺也…可是…俺怕…”
“怕没用!”
李铁柱打断她,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越怕,他越欺负你!
就一天!
咱们统一行动!
后天看情况再说!”
他目光扫过三人,伸出粗糙的手掌:“咱们击掌为誓!
明天,谁也别来!
让他刀疤刘对着空河滩耍威风去!”
大壮毫不犹豫,一巴掌重重拍在李铁柱手上:“誓死不来!”
王老蔫颤抖着,也把手放了上去:“…不…不来…”
孙寡妇流着泪,最终也怯生生地将手叠了上去。
四只粗糙、冰冷、代表着不同苦难却同样被逼到绝境的手,在这一刻,极其短暂地握在了一起。
一种悲壮的、微弱却真实的同盟感,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都机灵点,明天藏好了,别露头。”
李铁柱最后叮嘱了一句,率先拿起东西离开。
大壮也背起麻袋,和王老蔫、孙寡妇交换了一个紧张又决绝的眼神,各自匆匆散去。
第二天,天依旧未亮。
李铁柱没有出门。
他坐在冰冷的灶房里,耳朵却竖得像天线,捕捉着窗外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心,跳得比任何时候去黑市都快。
母亲察觉了他的异常,担忧地问:“柱儿,今儿个…不去了?”
“…嗯,歇一天。”
李铁柱含糊应道,手心全是汗。
他在进行一场豪赌,赌刀疤刘的贪婪,赌散户的团结,赌那一点点可能存在的反抗火种。
他不知道大壮他们会不会真的不来。
他不知道刀疤刘会作何反应。
他更不知道,这微不足道的反抗,会引来怎样的风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他仿佛能看到,此刻的乱石河滩,刀疤刘带着跟班,大摇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