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良久良久，面无表情地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许宥安抿唇，旋即无可无不可地痞笑了一下，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他直皱眉。
“他挡我的道，我就杀了他，就这么简单。”
“他挡你什么道？”
“还能是什么道？自然是仙道了……”
姜璃浅点头：“挡人仙途，如诛人父母，你确实该杀他，我帮你跟掌门解释，他一定会放你出来。”
说完，她调头就走。
许宥安眉头一皱，无所谓的态度撑不住，焦急地喊了一声：“师姐！”
脚步猝然一止，姜璃浅没回头，声音平静地问：“做什么？”
许宥安张了张口，低头掩饰着眼中复杂难辨的情绪。
“……师姐，没有任何人冤枉我，这是我罪有应得，我愿意……我愿意接受宗门最严厉的责罚。
“别为我做任何事，师姐，我不值得的。”
姜璃浅微仰头，深深闭了闭眼睛。
殷红的血丝一瞬间遍布了她的眼眶。
她努力压抑心中的愤怒，尽量平静地开口问他：“你说你罪有应得——我问你，是你罪有应得，还是我？“你杀他，是为了我，对吗？”
“不是！”
许宥安立即反驳，情绪一下激动起来，又被他狠狠咽下，顺带扯了一个笑，“师姐，不要把我想的太好，可以吗？我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你的好师弟，我作恶多端，罪孽深重，配不上天乾宗，也配不上阵峰，该被处决。
“别管了，师姐，“别管我了……”
他的结局已经注定。
现在多出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既是对他的奖赏，也是对他的酷刑。
他多想和师姐再见几面。
可是，他不想师姐再多痛苦一分一秒。
也许当那年明月夜，他最狼狈最绝望的时候，见她踏风而来，明眸皓齿，仙姿绝代，就注定了他这一生终得救赎，也终于坠落无底深渊。
“我求你了，师姐……”
求你。
求你。
姜璃浅再也忍不住，回身冲过去，双掌狠狠拍在了光柱上，就算双手血肉模糊，她也不在乎。
许宥安却是一下呼吸都止住了。
“许、宥、安！”
她咬牙切齿，双目赤红。
“对你来说，我算什么？”
许宥安怔怔的：“师姐……”
“你有秘密，我不追问，你总是消失，我也不强求，如今性命攸关，你却让我不管你？许宥安，你还记得，你喊我，师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