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放心吧。”
妈在旁边说:“但愿他们能说到做到。”
“会的,”
村支书说,“我在中间盯着,他们不敢胡来。”
村支书走后,妈说:“这下能踏实了。”
我也希望是这样。
下午继续摘棉花,摘完一袋子,我往家送。
路上碰到三叔,他看到我,低下头,没说话,匆匆走了。
我也没理他。
回到地里,妈问:“看到啥了?”
“碰到三叔了。”
我说。
“他没找事吧?”
“没有,低着头走了。”
“看来是真怕了。”
妈笑了。
天黑前,我们摘了两大袋棉花,装上车拉回家。
卸车的时候,爸从地里回来,帮我们把棉花袋扛到屋檐下。
“今天摘的不少,”
爸说,“再摘两天就能摘完了。”
“摘完卖了钱,买煤,再给玲子买件新棉袄。”
妈说。
“不用给我买,妈,我有棉袄。”
我说。
“你的棉袄都旧了,袖口都破了,该换件新的了。”
妈坚持。
我心里暖暖的,没再推辞。
晚上吃完饭,我坐在灯下缝补旧衣服,妈在一旁纳鞋底,爸在听收音机。
屋里安安静静的,这种感觉真好。
突然想起柱子哥,不知道他砖厂的活累不累,鸡蛋吃了没。
改天得谢谢他,光说谢谢不够,得做点啥。
“妈,改天我做点馒头给柱子哥送去吧?”
我问。
“应该的,”
妈说,“那孩子是个好人,多做点,让他带回去给他爹娘尝尝。”
“嗯。”
我点头,手里的针线缝得更有劲了。
第二天,我和妈早早起来做馒头。
面、揉面、上锅蒸,忙了一上午,蒸了两大锅,白白胖胖的,闻着就香。
中午,我装了一袋子馒头,往砖厂走。
砖厂离我们村不远,走路半个钟头就到。
到了砖厂,到处都是灰,机器轰隆隆响。
我问一个工人:“请问柱子在哪?”
工人指了指远处:“在那边搬砖呢。”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看到柱子哥了。
他穿着蓝色的工装,满身是灰,正弯腰搬砖,一趟又一趟,看着挺累的。
“柱子哥!”
我喊他。
柱子哥回头看到我,愣了一下,赶紧跑过来,有点不好意思:“玲子姐,你咋来了?”
“给你送点馒头,刚蒸的。”
我把袋子递给他。
“谢谢玲子姐,太客气了。”
柱子哥接过袋子,闻了闻,“好香啊。”
“你爹娘也尝尝。”
我说。
“嗯,”
柱子哥点头,“玲子姐,你没事了吧?二伯他们没再找事?”
“没找,村支书说了,他们不敢了。”
我说。
“那就好。”
柱子哥笑了,露出一口白牙,虽然脸上有灰,but笑得很干净。
“你快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我说。
“好,玲子姐慢走。”
柱子哥说。
我点点头,往回走。
走了几步回头看,柱子哥还站在那看我,见我回头,赶紧搬起砖来。
阳光照着砖厂,虽然有点刺眼,但我觉得心里亮堂堂的。
回到家,妈问:“送到了?”
“嗯,”
我说,“他挺高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