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浇点水,你去了也不用干啥,就在边上坐着看就行。”
我回屋换了身衣服,穿了件旧t恤和长裤。
下地,穿得利索点好。
跟三叔往外走的时候,二伯还在院子里抽烟。
他嘱咐三叔:“看着点玲子,别让她累着。”
“知道。”
三叔应了一声。
村里的路,我还有点印象。
小时候经常跑,哪条路通哪块地,哪棵树底下能乘凉,都记得。
只是这几年没回来,路边的房子好像变了些,有的翻新了,有的还是老样子。
路上遇到不少人。
看到我和三叔一起走,都打招呼。
“老三,带侄女下地啊?”
“玲子回来了?这丫头,长这么大了。”
三叔都笑着应着,跟他们说几句话。
有人问我:“玲子,在城里过得咋样啊?”
我还没开口,三叔就抢先说:“城里哪有咱村里好?玲子这不是回来散心了嘛。”
我只好跟着笑一笑,不说话。
三叔家的地,在村西头。
离村子有点远,走了快半个小时才到。
地边上有一条小河,水不深,清悠悠的。
地里的玉米长得真高,快没过人了,叶子绿油油的,看着就有精神。
“你看,这玉米,长得不错吧?”
三叔指着玉米地,挺得意,“今年雨水好,估计能丰收。”
“是挺好的。”
我说。
三叔放下手里的工具,开始忙活。
他把水泵放在河边,接好管子,然后动机器。
水泵嗡嗡响起来,水顺着管子流进地里,滋滋地渗进泥土里。
我就在河边的树荫下坐着,看着他忙活。
河水哗哗地流,风吹过玉米叶,沙沙响。
远处,有鸟在叫。
真的挺清静的。
“玲子,过来喝点水。”
三叔喊我。
我走过去,他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拧开就能喝。”
“谢谢三叔。”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
“玲子,”
三叔一边看着水流,一边说,“离婚这事儿,别太往心里去。
男人嘛,有时候就是糊涂。
不过,他对不起你,离了也好,不受那委屈。”
“嗯。”
我点点头。
“你还年轻,才二十五,对吧?”
三叔又说,“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总不能一个人过。”
这话,二伯母昨天也说过。
我没接话,低头喝水。
“我跟你说,玲子。”
三叔凑近了点,声音压低了些,“咱村里,有合适的。
你要是想在村里找,我跟你二伯都能帮你留意。”
“三叔,我现在还没想这事。”
我说,“刚离婚,心里乱,不想找。”
“我知道,我知道。”
三叔说,“不急,慢慢想。
不过,我跟你说个事儿。
咱村东头,有个姓张的,叫张老栓。
你还记得不?”
张老栓?我想了想,有点印象。
好像是个挺老实的人,话不多,以前见过几次,总是在地里干活。
“有点印象。”
我说。
“就是他。”
三叔说,“张老栓这人,实在。
会干活,家里有几亩地,还种着果树。
他就是……年纪大点,今年五十八了。”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三叔说这个干啥。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