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角落里招了招手,示意两只脚盆鸡过来。
它们畏畏缩缩地挪到桌边,低着头不敢看人。
"
听着,"
我敲了敲桌子,"
只要你们答应以后老老实实的,就让你俩上桌吃东西。
"
两只脚盆鸡立刻点头如捣蒜,嘴里不停地应着:"
嗨!
嗨!
"
阿虎嗤笑一声,把半根俄罗斯肉肠推到它们面前:"
吃吧,别再说要生鱼片了,懂?"
"
嗨!
嗨!
"
它们抓起肉肠就往嘴里塞,吃得狼吞虎咽,再也不敢提半句意见。
监舍里的笑声又响了起来,晚会继续热闹地进行着。
除夕夜的监狱比平时多给了一个半小时的自由时间。
晚会结束后,管教吹响了熄灯哨,众人七手八脚地收拾好监舍里的狼藉。
我躺在硬板床上,听着外面零星的鞭炮声,思绪飘回了老家。
爸妈这时候应该在家吧?大姐是不是在厨房里忙活?方萍和陈灵现在在做什么?是在看春晚,还是像我想她们一样也在想着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鞭炮声渐渐稀疏,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
在朦胧中,似乎梦见方萍笑着朝我招手,可一眨眼又不见了。
我在监狱的第一个除夕夜,就这样带着思乡的情绪,慢慢陷入了沉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