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亮,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老王的电话。
"
喂,王哥啊。
"
我靠在玻璃柜台上,"
刚来了个客人,三十来岁,戴金表,抽中华的。
说是你老主顾,让我以后给他送烟酒"
电话那头传来市嘈杂的背景音,老王似乎在指挥人搬货:"
往左往左哎对阿辰你说什么?"
我把情况又说了一遍,特意提到:"
那人叫黄金城。
"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接着传来老王猛吸一口烟的声音:"
金城啊没事的,我现在市那么忙,哪有时间给他送货上门。
"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含糊,"
你小子运气不错。
"
"
王哥认识这个人?"
我追问道。
"
做生意的来来往往常客多了去了。
"
老王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这人来头不小,"
他让你送你就送。
"
挂掉电话,我摩挲着那张名片"
黄金城"
名字倒挺霸气的,店里的老虎机又爆出一阵欢呼声,硬币哗啦啦地往外吐。
日子一天天过去,黄金城开始频繁打电话让我送货。
每次都是些好货——软中华、茅台、轩尼诗xo,最差也是五粮液。
他的公司就在隔壁街,整栋楼占地六百平左右十二层楼高。
整栋楼都是黄金城的,除了一楼他自用,其他楼层全部被他租了出去,一层招牌上烫金的"
金城资源再生有限公司"
几个大字
推开公司的玻璃门,里面总是弥漫着铁观音和雪茄混合的味道。
公司出奇的简单:一个会客厅,摆着红木茶桌;一间办公室,门总是半掩着;还有个餐厅,放着张大圆桌,走廊尽头是一排客房,奇怪的是,我从没见过一个正经员工,只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整天穿着名牌t恤在里头晃悠,要么泡茶,要么聊天。
有时候去送货,能看见黄金城和一些男男女女围坐着在打牌,每个人面前都堆着厚厚的钞票。
那些年轻人这时候就特别勤快,端茶递水点烟,动作麻利得很。
黄金城看见我,总是头也不抬地说:"
阿辰,东西放着,记账上。
"
然后从桌上的钞票堆里随意抽出一两张递过来,"
拿着喝茶。
"
日子久了,我也慢慢了解了黄金城是做什么的。
这附近十几家工厂的边角料,从金属碎屑到塑料废料,甚至服装厂的布头布尾,最后都流进了他的"
金城资源再生"
。
就连我以前打工的泰美玩具厂,那些注塑机切下来的废料,也都是他的车来拉走。
有一次送货,正碰上泰美的台湾经理在黄金城办公室喝茶。
我低着头把茅台放桌上,听见那经理用带着闽南腔的普通话说:"
黄总啊,下个月废料价格能不能再提三个点?"
黄金城笑着弹了弹烟灰:"
林经理,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价格好商量。
"
他瞥见我还在旁边,从抽屉里拿出个厚厚的牛皮纸袋递过去,"
这是上个月,点点。
"
一月底的正午,刚吃过午饭,我正坐在柜台后面泡茶。
玻璃门外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一辆黑色皇冠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店门口。
黄金城推门进来时还打着哈欠,头有些乱,身上套着件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