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太行山,满目苍翠。独立第一旅作战室内,气氛却比窗外的烈日还要炽热。巨大的沙盘前,陈征和旅部主要指挥员已经连续研究了三天。
沙盘中央,一个精致的模型格外醒目——平汉铁路上的重要车站“安丰驿”。这个位于根据地边缘的交通枢纽,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抗日军民的心头。
“安丰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参谋长赵铁鹰用指挥棒点在沙盘上,“它控制着平汉铁路二十公里的路段,是日军在华北的重要补给节点。拿下了它,就等于切断了日军南北交通的大动脉!”
高胜寒补充道:“根据侦察营的情报,安丰驿驻有日军一个加强中队,伪军一个团,总兵力约八百人。配备有坚固的永备工事,包括四座混凝土碉堡和纵横交错的战壕体系。”
孙猛盯着沙盘上的防御工事模型,眉头紧锁:“硬啃这块骨头,代价恐怕不小啊。”
“所以不能硬啃。”陈征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我们要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
他接过赵铁鹰手中的指挥棒,在沙盘上画了一个大圈:“看安丰驿的整个防御体系。它之所以难打,是因为可以随时得到来自南北两个方向的增援。”
指挥棒点在安丰驿北面的平安县和南面的清河县:“这两个县城的守军,可以在两小时内增援安丰驿。我们必须首先解决这个问题。”
作战室内陷入沉思。所有人都明白,如果不能有效阻援,攻打安丰驿就是自投罗网。
“我有个想法。”炮兵团长老杨突然说道,“咱们可以效仿古人‘围点打援’的战术。伴攻安丰驿,引诱敌人增援,然后在野外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
陈征赞许地点头:“老杨说到点子上了。但我们还要更进一步——我们要真打安丰驿,而不是伴攻。”
他详细阐述自己的构想:“第一阶段,以一部兵力对安丰驿实施包围,做出全力攻打的态势。第二阶段,当敌援军出动时,以主力在野外设伏,力求全歼援军。第三阶段,回过头来,集中全力拿下已经孤立的安丰驿。”
这个大胆的构想让在场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赵铁鹰立即开始细化方案:“我们可以用二团伴攻安丰驿,一团和特务营负责打援,三团作为预备队。”
高胜寒提出建议:“侦察营可以提前渗透到敌人后方,破坏通讯线路,延缓敌人的情报传递。”
“工兵营要在主要道路上埋设地雷,阻滞敌人增援速度。”孙猛补充道。
老杨拍着胸脯保证:“炮兵团可以集中全部火力,先打援军,再打据点!”
方案在热烈讨论中逐渐完善。但陈征始终保持着冷静:“这个计划有个关键前提——我们必须准确判断敌人增援的路线和时间。”
“这个交给我。”高胜寒信心十足,“侦察营已经在平安、清河两地建立了观察哨,敌人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监视之下。”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旅部像一台精密的机器高速运转起来。各团营根据作战构想,开始针对性训练和准备。
一团在孙猛指挥下,反复演练伏击战术。战士们冒着酷暑,在预设阵地上练习伪装、潜伏和突然出击。
“注意隐蔽!你们的伪装连我都骗不过,怎么骗鬼子?”孙猛在训练场上大声呵斥。
二团则集中演练攻坚战术。爆破手练习快速接近碉堡,步兵演练巷战和壕内作战。
最辛苦的是炮兵团。老杨带着战士们,硬是把山炮拆解后运到前沿阵地,练习快速组装和射击。
“快!再快!战场上慢一分钟,就可能多牺牲十几个同志!”老杨的嗓子已经喊哑了。
与此同时,侦察营的战士们在夜色掩护下,一次次潜入敌占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