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便汹涌而出。
在极度的恐惧和对家人命运的担忧下,赵世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涕泪交加,断断续续地开始交代:
他的代号确实是“孤星”
。
大约一年前,他一次外出执行测绘任务时,被日军特高课秘密逮捕。
日本人没有严刑拷打,而是直接带来了他被秘密控制起来的父母和妹妹的照片(其家人早年居住在敌占区城市)。
对方给了他两个选择:合作,家人得到“保护”
和优渥的生活;拒绝,全家立刻“因通共”
而被处决。
在极度的恐惧和软弱之下,他屈服了。
经过短期的密电码和特工技能培训后,他被释放回来,成了一颗埋在根据地心脏的钉子。
他利用作战参谋的身份,不断窃取根据地的兵力部署、防御工事图、尤其是关于“铁砧”
兵工厂的一切信息。
传递方式主要是通过死信箱(杂货铺王老板是被胁迫利用的,并不知道真实情况)和偶尔冒险使用微型报机在深夜报。
“这次……这次的情报,”
赵世文颤抖着说,“是关于兵工厂转移和一批重要物资的……我觉得情况紧急,就……就用了报机和死信箱双线传递……‘老地方’指的是杂货铺……通常都是王老板把东西混在进货里送出去,外面有人接应……”
“接应的人是谁?怎么联系?”
老周紧追不舍。
“我……我不知道具体是谁……每次都是单线联系……王老板可能知道多一点……但……但有一次,我偷偷看到……来接货的人,胳膊上有个小小的、青色的狼头刺青……”
就在赵世文崩溃招供的同时,外面的收网行动也在同步进行。
根据赵世文提供的线索和之前的监控,高胜寒亲自带队,直扑那家位于根据地边缘的杂货铺。
杂货铺王老板是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人,当高胜寒带人突然闯入,并从后院墙砖下起获另一份尚未被取走的、赵世文放置的密写情报时,他当场就吓瘫了,尿了裤子。
他哭嚎着交代,自己是清白的,是被逼的!
几个月前,他在城外贩货时,独生子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绑走了,对方威胁他若不合作就撕票,他不得已才成了传递情报的中间人,但他根本不知道传递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每次都是把东西塞进指定的货筐里,自然有人来取。
“下次取货是什么时候?”
高胜寒冷声问。
“就……就是今天下午……按规矩,我放了货,下午会有人来‘买’特定的红糖和盐巴……那就是信号……”
高胜寒立刻布置。
几名“利刃”
队员迅换上便衣,埋伏在杂货铺内外。
下午三点左右,一个穿着普通农民衣服、头上包着毛巾的男人,果然鬼鬼祟祟地溜进了杂货铺,指名要买那种特定的红糖和盐巴。
就在王老板颤抖着将东西递过去,对方伸手接货的刹那!
埋伏的队员一拥而上,瞬间将其扑倒在地!
挣扎中,对方的手臂衣袖被扯破,露出的胳膊上,赫然有一个清晰的、青色的狼头刺青!
“带走!”
高胜寒下令。
几乎在同一时间,周桐带领的另一组队员,根据赵世文提供的方位,对黑风岭东南坡的旧矿洞进行了突击搜查。
果然在洞内深处一个隐蔽的缝隙里,起获了另一套备用的报装置、更多的密码本、以及一小箱特工器材(包括炸药、毒药、伪造证件等)。
显然,这里不仅是赵世文的报点,也是“岚”
队的一个秘密物资储藏点。
人赃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