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身后传来日语的吼叫声。
陈征头也不回地狂奔。
子弹追着他的脚步,在雪地上打出一串弹孔。
就在他即将到达河岸时,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大腿。
他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栽倒在冰面上。
冰层出不祥的"
咔嚓"
声。
陈征拼命想爬起来,却看到三个日军士兵已经逼近,刺刀在雪光中闪着寒光。
"
狗日的"
陈征狞笑着摸向腰间最后一颗手榴弹。
领头的日军少尉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大叫着举枪射击。
子弹穿透了陈征的腹部,但他的手已经拉响了引信。
"
一起上路吧!
"
陈征用尽最后的力气扑向日军。
剧烈的爆炸震碎了冰面。
陈征感到刺骨的河水瞬间吞没了他,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不知过了多久,陈征被一阵剧痛惊醒。
他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草棚里,身上盖着破旧的棉被。
每呼吸一次,腹部就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
醒了?命真硬。
"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陈征艰难地转头,看到一位须皆白的老者正在捣药。
老者约莫六十多岁,脸上皱纹纵横,但眼睛却亮得惊人。
"
这是哪里?"
陈征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
李家坳,离你掉下去的河有二十里。
"
老者头也不抬,"
你昏迷了七天,肠子都露出来了,我以为你活不成。
"
陈征想撑起身子,却被一阵眩晕击倒。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缠满了布条,有些地方还渗着血。
"
别乱动。
"
老者递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汤,"
喝了。
"
药苦得让人作呕,但陈征还是一饮而尽。
他模糊记得爆炸、冰河,还有刺骨的寒冷
"
我的弟兄们"
"
都死了。
"
老者干脆地说,"
鬼子第二天还在河边搜,拖走了十几具尸体。
"
陈征闭上眼睛,拳头攥得白。
整个侦察排,就剩他一个
"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救我?"
老者终于抬起头,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我姓韩,以前在东北军混过饭吃。
至于为什么救你"
他掀开陈征腹部的绷带,"
你自己看。
"
陈征低头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应该致命的枪伤已经结痂,边缘处甚至长出了新肉。
这恢复度,简直匪夷所思。
"
这不可能"
"
河里有东西。
"
韩老头神秘地压低声音,"
你泡得够久,算是因祸得福。
"
陈征还想追问,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哭声。
韩老头脸色骤变:"
鬼子来了!
"
他飞快地从床下抽出一把老旧的毛瑟手枪,"
能走吗?"
陈征咬牙撑起身子,腹部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比想象中好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