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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捧着画,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那是他的画。
他之前卖掉的画。
谢昭呼吸骤然加快。
他一幅一幅地翻,全都是他的。
有很多幅还是被高价买走的,谢昭记得很清楚。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谢昭既觉得震惊,又觉得确实该是这样。
不然怎么会有人傻傻地竞拍他的画?
原来都是在拿钱演戏。
这能说明什么呢?
至少能证明江逾白很有钱,证明江逾白不是无家可归的。
江逾白又骗了他。
要问谢昭气愤吗?
其实是没有什么好气愤的。
谢昭不在意江逾白在身份上骗他。
不在意江逾白对他是否有什么目的。
他只知道江逾白对他很好——毕竟就算是偷偷买下的的画,也只是想帮他的。
谢昭只知道他想一直和江逾白在一起。
可是这个愿望好像很难很难。
江逾白好像一点也不留恋这里。
怎么办呢?
谢昭很忧愁。
一直到晚上,谢昭忍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按耐不住,给江逾白打过去一个电话。
江逾白没接。
谢昭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
他害怕永远不回的消息,害怕打不通的电话。
谢昭又打了几个过去,还是没接。
好在最后一个是被挂断的。
至少是有回应的,
谢昭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江逾白回消息了。
江逾白:“还在忙。”
江逾白:“你早点睡。”
江逾白:“明天给你打。”
谢昭看着消息,抿着唇,打字。
“好。”
“你要记得给我打。”
江逾白:“嗯。”
“晚安。”
“不要又偷偷哭。”
谢昭才不会哭。
但是他回:“知道了。”
第二天中午,江逾白给谢昭通了个电话,江逾白躺在沙上,和谢昭聊了几句,说会给谢昭带零食回去。
谢昭和江逾白说谢谢。
“这么客气。”
江逾白笑他。
没说几句,江逾白就睡了过去,看样子应该是昨晚没怎么休息。
谢昭拿着手机,爬到床上,特别乖巧地盖好被子,也算和江逾白一起睡了个午觉。
醒来时江逾白已经把电话挂了。
还给谢昭了条消息:“这几天都忙,没这么快回。”
谢昭问:“大概要几天呢?”
江逾白到晚上才回:“四五天吧。”
“回去带你剪头,长了好多。”
谢昭说好。
于是这几天谢昭就陷入了漫长的等待,每天浇菜,学习画画,记录一下枯燥的生活。
最长的时间就是呆,着呆等待江逾白的电话。
午夜梦回,谢昭总想起那扇玻璃门,那块被吹起的门帘。
江逾白站在阳台里。
说离开,说没什么好留念的。
有时候会演变成些别的话,但都是不大好的,谢昭不愿意听到的。
谢昭时常在想,那些话会不会有什么歧义?
会不会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毕竟江逾白已经答应过他不再不告而别的。
而且江逾白对他那么好,怎么会没有留念呢?
谢昭琢磨着,觉得等江逾白回来,要和江逾白好好聊一聊这件事情。
就这样过了三天,谢昭打起精神,骑着自行车,带上他的画,到街上去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