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意勾了勾唇,上前一步,捏住黎光富的手腕。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只能用粗暴点的方式了。”
随后,黎知意眼神一凌,黎光富惨叫出声:
“啊——我的手,我的手!”
只见他的手腕竟在被扭曲折断,手掌松软无力地耷拉着。
抠了半天没抠动的苏见月:“……”
所以,她抠那半天算什么?
亲眼见过闺女折断王三的手,今日再见,苏见月只想感叹,还是有把子力气好使。
她麻溜的抓了黎光富的手沾了印泥往和离书上摁。
直到和离书上的黎光富、苏见月上面出现两个鲜红的手指印。
苏见月顿时红了眼圈,她终于不再是黎家妇了。
“阿意,走,陪娘去找族长,再去官府备案。”
拿到和离书,黎家,她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直到母女俩离开,谁也没有再看黎光富一眼。
一路上,黎知意见一个人就打招呼,补上一句,“我娘要和离了,我们正要去找族长呢。”
和离?这可是个稀罕事啊,尤其是主动要和离的女人。
谁家女人没有过想和离的念头,只是因为没那个勇气罢了。
一传十十传百,不久后,整个黎家村都传遍了。
许多大姑娘小媳妇都跟在母女俩后头看热闹。
面对那些各种各样的眼神,苏见月脸都要笑僵了。
直到族长家。
黎元洪坐在门槛上,看着手上的和离书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苏见月心中惴惴不安,生怕族长看了生气,将和离书撕了。
她不安看了看闺女,只见黎知意一会看看天,一会看看地,一会又挠挠头。
像她幼时在县令家中见过的傻儿子,奇怪的是,她的心就这么安定下来了。
死一般的沉默。
黎元洪突然出声,“开了宗祠,便再无转圜之地,苏氏,你可想好了。”
苏见月坚定道,“想好了,绝不后悔。”
“你娘家已然没了,你就不怕和离了无处可去?”
黎元洪顿了顿,视线落在一旁的黎知意身上,“阿意日后也无娘家兄弟撑腰。”
原来都知道她无处可去,苏见月心头苦涩,“族长,您觉得黎家会为我的阿意撑腰么?
和离总比闺女留在黎家丢了性命强,我们母女俩有手有脚总不会饿死。”
苏见月的头脑从来没有如今日这般清醒过,她看得透彻。
“那便通知族老,开宗祠吧。”
黎元洪一声叹息。
卖闺女这事,光富那孩子做的不地道,好好的又不是活不下去了,干什么要卖闺女。
找的还是王三那样麻瓜的人,难怪苏氏要带着闺女和离。
这事,他虽然不赞同,可当事人已经摁了手印,想来也是人家家务事,他没什么好说的。
黎知意高声道,“且慢,我娘的嫁妆怎么算?黎家打算如何偿还?”
苏见月嫁过来时,整整八抬嫁妆,里头还有好些书籍孤本,还有五十两压箱底的银子。
现在别说嫁妆了,连那些樟木箱子都被黎家人给瓜分干净了。
黎元洪双手背在背后,“既是和离,嫁妆自当如数归还,光富还不至于连前妻的嫁妆都要克扣。”
月国律法规定,嫁妆与聘礼视为女子个人财产,由女子自行保管,夫家不得干涉。
夫妻和离若是和离,男方需归还女方全部嫁妆,不得克扣一丝一毫。
妇人若遭遇休弃,则依据具体情况酌情归还嫁妆,不过,一般体面人家干不出侵占儿媳妇的嫁妆这事。
丢人不说,还丢人戳穿脊梁骨。
更甚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