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
确认只是早期见红,宫缩尚未规律,距离真正分娩还有一段时间,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唯独纪靳修的脸色依旧沉得能拧出水。
“确定不需要立刻转移?”
他盯着李教授,语气冰冷,带着质疑。
李教授早已习惯了他的紧张,从容回答:“纪先生放心,纪太太目前情况稳定,宫颈条件良好。
初产过程通常较慢,现在转移去医疗中心也可以,但留在熟悉的环境里放松等待,可能更有利于产程进展。
我们会全程监测,一旦有任何变化,一分钟内即可到位。”
纪靳修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铁块。
他看了一眼洛梨,她虽然有些紧张,但眼神还算镇定,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再观察。”
他终于做出了让步,但补充道,“所有设备,现在就位,在这里。”
他指的是主卧。
于是,洛梨眼睁睁看着各种便携但精密的监护仪器被悄无声息地搬进了主卧套房的外间,连接好,处于随时可用的待命状态。
两名经验丰富的助产士和一名护士开始常驻套房,李教授则坐镇西翼医疗中心,随时准备支援。
孩子们也被妥善安排。
张姨温和而坚定地告诉等等和念曦,妈妈需要安静地准备迎接小宝宝,今天暂时不能陪他们玩了。
两个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等等紧紧拉着妹妹的手,小脸上是强装镇定的严肃,念曦则乖巧地点点头,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一点点不安。
纪靳修彻底放下了所有工作,通讯设备交由陈默全权处理。
他寸步不离地守在洛梨身边,像一座沉默的、散着低压的守护神。
洛梨走动,他扶着;洛梨坐下,他立刻在她腰后垫好软枕;洛梨只是轻轻蹙一下眉,他就会立刻上前,询问是否疼痛。
这种全方位的“关注”
,让洛梨感觉自己像个国宝,连呼吸都被计量着。
最初的紧张过去后,宫缩并未立刻变得频繁强烈,只是偶尔来袭,像温和的潮水,来了又退。
等待的过程变得有些漫长而……尴尬。
“靳修,”
洛梨忍不住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宁静,“你别这么紧张,我都不紧张了。”
纪靳修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力道有些大。
“要不……你看会儿文件?或者去书房处理点事情?我没事的,有医生护士在呢。”
“不需要。”
他干脆利落地拒绝,目光片刻不离她。
洛梨:“……”
她叹了口气,知道劝不动他。
她只能努力放松自己,看看书,听听音乐,试图忽略身边这座持续散冷气的“冰山”
。
下午,宫缩开始变得有规律起来,大约每二十分钟一次,疼痛感也逐渐清晰,像是有人在小腹里用力拉扯。
洛梨的呼吸开始随着宫缩的节奏而变化,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每一次宫缩来临,纪靳修的身体都会瞬间绷紧,他紧紧盯着监护仪上显示的宫缩压曲线,看着数字攀升又回落,再看向洛梨忍耐的表情,他的脸色就白一分,唇色也越浅淡。
他握着她的手,掌心冰凉,甚至带着细微的颤抖。
他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无力和恐惧。
商场上翻云覆雨的手段,在此刻毫无用处。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疼痛中起伏,除了紧紧抓住她的手,递上一杯水,或者用冰冷的毛巾擦拭她额头的汗,他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认知,像一把钝刀,反复凌迟着他引以为傲的控制力。
夜色再次降临,宫缩的频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