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纪靳修逐渐摸索出一些门道。
他现,对付等等,消耗他的体力比讲道理更有效,于是他开始每天晚饭后雷打不动地陪等等进行半小时的“体能训练”
。
对于念曦,他学会了不再盯着她的错误,而是关注她的进步,哪怕只是一个音符弹得比昨天好一点点,他也会给予一个简单的肯定:“有进步。”
他甚至开始学着做一些极其简单、几乎不可能失败的家务,比如在张姨的指导下,成功烤出了一盘虽然外形不太美观但味道尚可的饼干,赢得了等等夸张的赞美和念曦一个浅浅的微笑。
他依旧是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令对手胆寒的纪靳修,但在家里,他正在努力成为一个更接地气、更有温度的父亲。
这个过程有些笨拙,甚至时常伴随着挫败感,但他乐在其中。
而洛梨在剧组,也并非一帆风顺。
《她的岛屿》拍摄难度极大,尤其是心理戏份。
她需要长时间沉浸在林深那个充满痛苦、迷茫与挣扎的内心世界里,情绪消耗巨大。
有时深夜收工,回到冰冷的酒店房间,孤独和压力如同潮水般涌来,她会格外想念家里温暖的灯光,想念孩子们软糯的声音,想念纪靳修沉稳的怀抱。
每当这时,她就会拿出手机,翻看纪靳修偶尔来的孩子们的照片或短视频——等等在草地上疯跑的笑脸,念曦认真练字的侧影,甚至是纪靳修第一次烤糊的饼干的“罪证”
……这些日常的碎片,像一剂剂强心针,支撑着她度过那些艰难的时刻。
他们每晚的视频通话,成了彼此最重要的能量补给站。
她听他略显生硬地讲述孩子们的趣事,听他抱怨集团某个高管的能力不足,也分享自己拍摄中的收获与困惑。
他们不再仅仅是夫妻,更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在各自不同的战场上,彼此鼓励,彼此支撑。
一个月后的一个周末,纪靳修收到一个从剧组寄来的包裹。
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卷画轴。
他展开其中一卷,是念曦的画。
画面上,是简笔画的一家四口,爸爸穿着西装(虽然画得歪歪扭扭),妈妈穿着漂亮的裙子(裙子上被仔细地涂上了她最喜欢的颜色),哥哥在做鬼脸,她自己则抱着一只小兔子。
天空上,有温暖的太阳和几颗小星星。
画的背面,有念曦用铅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想妈妈。”
另一卷是等等的“大作”
,用狂放的线条和色彩,画了他想象中的“妈妈打怪兽”
(可能指的是拍戏),旁边还有爸爸和他自己,举着“武器”
在为妈妈加油。
最后一张,是洛梨的字迹,写在一张素雅的笺纸上,只有一句话:
“安好,勿念。
灯塔很亮,归途可见。”
纪靳修看着那张薄薄的纸,看着上面娟秀却有力的字迹,再看看孩子们充满童真和思念的画,冷硬的心房仿佛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彻底充满、软化。
他小心翼翼地将画作重新卷好,将那张笺纸仔细收进抽屉。
他走到窗边,望着南方那片天空。
他知道,在那片天空下的某个地方,他的星辰正在努力光。
而他,会守好这座名为“家”
的灯塔,照亮她所有的归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