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看她,甚至可能根本无暇顾及她的感受,这个动作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本能的行为。
可就是这无意识的紧握,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洛梨所有伪装的坚强和冷静,也劈开了她心底那层用合约和利益构筑起来的冰壳!
她反手死死回握住他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肤里。
前方的保镖车技高,几个惊险的逼停和围堵后,终于在一个急转弯处,将那辆试图逃窜的摩托车猛地别停!
摩托车失控倒地,滑出去老远,出刺耳的摩擦声!
车上的两个人摔倒在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逃跑!
宾利一个急刹停下!
纪靳修几乎是立刻松开了洛梨的手,猛地推开车门下车!
动作快得带风!
洛梨的手骤然失去那温暖的包裹,瞬间变得冰凉空洞。
她看着纪靳修高大挺拔却充斥着骇人怒气的背影,快步走向那两个摔倒在地的私生饭。
后面的保镖车也迅停下,几名黑衣保镖冲下车,迅将那两个试图反抗的私生饭死死摁在地上!
纪靳修走到那个砸车窗的人面前,停下脚步。
山风凛冽,吹起他大衣的衣角。
他背对着洛梨,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紧绷的背部线条和垂在身侧、微微攥紧的拳头。
他没有说话。
只是那样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被死死压制、满脸惊恐和疯狂的男人。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充斥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然后,洛梨看到纪靳修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蹲下了身。
他伸出手,不是打人,而是——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指,极其侮辱性地、用力拍了拍那个私生饭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动作轻蔑,冰冷,带着一种掌控生杀予夺的绝对压迫感。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洛梨也能感受到那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毁天灭地的怒意。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纪靳修。
冷漠的、嘲讽的、公事公办的纪靳修,她见过。
但如此外放的、近乎失控的、带着血腥气的怒意,她是第一次见。
是因为……她吗?
因为她差点受到伤害?还是因为,他的所有物,被冒犯了?
地上的私生饭似乎被他的气势彻底吓破了胆,开始语无伦次地求饶、尖叫。
纪靳修似乎对他说了句什么。
声音很低,被风吹散,洛梨听不清。
但那个私生饭听完后,瞬间面无人色,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判决,整个人瘫软下去,连求饶都不会了。
纪靳修站起身,不再看那人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
他摘下手套,随手扔在地上,对保镖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保镖立刻点头,如同拖死狗一样将那两个疯狂尖叫的私生饭拖向了后面的车辆处理。
纪靳修这才转过身,朝宾利走来。
山风吹乱了他一丝不苟的头,几缕黑垂落额前,让他冷峻的面容添了几分野性的戾气。
他的眼神依旧冰冷骇人,但在对上车内洛梨那双惊惶未定、水光潋滟的眼睛时,那骇人的戾气似乎瞬间收敛了不少。
他拉开车门,重新坐回她身边。
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冷风和一丝未散的暴戾气息。
车内一片死寂。
洛梨看着他冷硬的侧脸,心脏依旧在狂跳,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刚才用力握过的温度和触感。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现喉咙哽咽得厉害。
纪靳修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伸出手,再次——握住了她依旧冰凉颤抖的手。
这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