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颤抖,“医院马上就到,医生已经准备好了。”
他表面上维持着惊人的冷静,指挥若定,联系医院确认准备情况,安抚洛梨。
但只有紧贴着他的洛梨能感受到,他胸膛下那颗心脏,正以从未有过的疯狂度跳动着,握着她手的掌心,一片冰凉的潮湿。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早产意味着什么。
无数的风险预案在他脑中飞闪过,每一种可能带来的后果都让他不寒而栗。
他不能失去洛梨,也不能让他们的女儿有任何闪失!
这种双重的不确定性和担忧,几乎要击穿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洛梨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底深处那抹无法掩饰的恐慌,疼痛之余,涌起一股巨大的心疼和愧疚。
她努力想对他笑一笑,告诉他她没事,但又一波剧烈的宫缩袭来,让她瞬间蜷缩起来,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了他的掌心。
医院门口,早已严阵以待。
产科主任亲自带着团队等候,移动病床迅就位。
纪靳修小心翼翼地将洛梨抱上病床,一路紧握着她的手,跟着医护人员冲向早已准备好的产房手术室区域。
“家属请留步!”
在产房门口,护士拦住了想要跟进去的纪靳修。
纪靳修的脚步猛地顿住,他看着洛梨被推进那扇自动门,门在他眼前缓缓合上,隔绝了他的视线。
那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如同冰水般将他淹没。
他再有权势,再富有,在此刻,也只能被隔绝在外,将他最爱的两个人,交给未知的命运。
他僵立在产房门口,像一尊瞬间失去了灵魂的雕塑。
走廊冰冷的白光打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勾勒出冷硬而脆弱的轮廓。
陈默安静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不敢出任何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漫长如一个世纪。
产房内的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医生初步检查后,现洛梨不仅有规律的宫缩,宫口也在迅打开,但胎心监测显示胎儿有些窘迫的迹象,疑似胎盘早剥可能,情况危急,需要立刻进行紧急剖宫产手术!
当护士拿着手术同意书出来,快说明情况需要纪靳修签字时,纪靳修握着笔的手,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颤抖。
那薄薄的几页纸,仿佛重若千钧。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早产加上手术,风险倍增。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迅扫过那些冰冷的医学条款和潜在风险,最终,在那份关系着洛梨和女儿生命的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签完字,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与洛梨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从那个误闯他休息室、眼神倔强又带着惊惶的小明星,到如今这个与他血脉相连、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世界。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照顾等等的保姆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
照片里,等等抱着他的小枕头,蜷缩在别墅客厅的沙上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小手紧紧攥着那张他画的“妹妹”
的画像。
看着儿子稚嫩而依赖的睡颜,纪靳修胸腔里那股翻涌的恐慌和无力感,奇迹般地沉淀了一些。
他不能倒下,他是洛梨的依靠,是等等和未出世女儿的父亲。
他必须稳住。
他回复保姆:【照顾好他。
告诉他,妈妈和妹妹会没事的。
】
时间依旧在煎熬中缓慢爬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几个世纪,产房那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