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廉正在愁的当,小芹的大哥王树槐打电话给他,这让他感觉老天有眼,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完蛋。
但故作姿态还是少不了的,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电视台,是一家独大的媒体。
“大哥,您有什么话就请电话里说吧,不用这麽客气。”
刘廉对着电话说道。
王树槐没想到,自己比这个电视台的栏目主编大了十几岁,腆着脸张口请他赏光来吃饭,他还端起架子来了。
我这里不是饭店,是影视基地,是铁打的营盘,你爱来不来,悉听尊便。
大哥王树槐想到这儿,对着电话说了一句:“那好,咱们来日方长。”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柳枝在一边听着,不用问就知道王树槐在刘廉那儿碰了钉子。
从第一次在电视台看见这个刘廉,柳枝就觉得这个男孩子身上有一种小市民的气质,不打交道也好。
柳枝站到王树槐面前,捧起他的脸笑着问:“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要是想庆祝一下,咱就出去吃。”
柳枝的京腔说起话来总有京剧里念白的味道。
“庆祝啥?有啥好庆祝的。”
王树槐轻轻拿开柳枝的手。
“当然是庆祝你在上海有了自己的影视基地啊。”
柳枝的眉毛又在上扬了。
“唉,还不知道客户在哪儿呢。”
大哥愁眉不展地说道。
“走吧,咱去找个西餐馆,我告诉你客户在哪儿。”
柳枝说着,拉起王树槐。
大哥看看媳妇,只好开始打扮。
出门要照照镜子打扮一番,这是他来上海后才学到的。
他因此很佩服媳妇,媳妇明明是深谙此道的,但在北京的时候,自己出门从不捯饬,也从来没听她说过什么。
媳妇就是这点儿好,似乎什么环境都能适应,逢到什么棘手的事情都不会犯愁,总会想办法。
想想自己还挺依赖她呢,唉,小芹要是有她一个小指头那么强,自己都不至于这麽操心。
柳枝低头收拾着儿子的东西,儿子现在可以带出去了,但是很繁琐。
吃的喝的,拉拉杂杂,哪一样落下都得再买。
但无论多麻烦,柳枝都乐得劝着王树槐多带儿子和她一起出去转,说是这样可以让儿子长见识。
每每听柳枝这麽说,王树槐都会笑柳枝蠢。
“没想到你看着挺聪明一人,怎么也会说傻话。
咱儿子两岁不到,长什么见识。
能认得咱俩就不错了。”
王树槐总会这么说。
王树槐和柳枝现在住的地方在松江附近,这里是老上海人看不上的地界。
在老上海人眼里,浦东、松江、奉贤那都不是上海,只能算是上海周边。
王树槐想,刘廉那小子不想往这边来,大概也是嫌远吧。
也是瞧不上这地方,哼,等我把这儿弄成个样来,再想来都得你上赶着我了。
想想,他自己冲着镜子笑了。
之前王树槐和柳枝租住在四川东路附近,他只住了半年,这半年里每次出去转都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去看房子。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住在上海市区。
也许上海人说的没错,松江是个四等小站,火车在这里还要停靠一下呢,是上海周边也不为过。
但不是都说这里是上海的根吗?那就让我王树槐把自己的根扎在这里吧。
这里原来是个纺织厂,先停业,后来想转产却一直没转成,最后还是关门了。
厂房烂在这里,杂草丛生,只有野猫光顾做窝。
可王树槐第一眼就看上了这里。
他看着那些锈迹斑斑的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