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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味道苦涩，但吞咽后确实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和饱腹感。
（晁夜内心os：暂时没毒…）
他不再犹豫，将剩下的饼塞进怀里，扛起化身，跟上了艾拉的背影。
艾拉带着他在巨大的废弃车站中穿行，绕过坍塌的月台和倾覆的车厢，最终来到一截半埋在碎石中的、看起来相对完好的旧式地铁车厢前。
车厢门口被一些巧妙的伪装物遮挡着。
艾拉挪开伪装，拉开车厢门，做了个“请”
的手势。
车厢内部被打扫得异常干净，与外面的破败形成鲜明对比。
空间不大，但布置得井井有条：一张简陋的床铺，一个小型储物柜，一个用废弃电池供电的小灯，甚至还有一个简单的过滤水装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苔藓清香和艾拉身上那种干净的皂角味。
这里显然是她一个常驻的落脚点。
“这里暂时安全。”
艾拉关上门，车厢内只剩下小灯昏黄的光晕。
“你可以处理伤口。
那边柜子里有干净的布和一点消毒水，是我自己提炼的，效果一般，但总比没有好。”
晁夜将化身小心地放在角落，自己则靠坐在门边，没有立刻去动柜子里的东西。
他依旧保持着最高程度的警惕。
“为什么帮我？”
他直接问道。
地下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艾拉正在用一个小炉子烧水，闻言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头。
“或许是因为…我也讨厌‘遗物会’。”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刻骨的冷意。
“而且，一个能惹得执法队出动精英小队追捕的人，或许…有点价值。”
她的话很直白，反而让晁夜稍微安心了一些。
利益交换，比虚无的善意更符合这里的规则。
“你想要什么？”
晁夜问。
“现在说这个还太早。”
艾拉将烧开的水倒入两个破旧的杯子，递给晁夜一杯，“等你活下来，有力气说话再说。
先处理你的伤吧，你看起来随时会倒下。”
晁夜接过温热的水杯，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暖意，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松懈。
极度的疲惫和伤痛如同潮水般涌上，让他眼前阵阵黑。
他知道艾拉有所图谋，但现在，他迫切需要这片刻的喘息和基本的处理。
他不再犹豫，走到储物柜前，拿出干净的布和那瓶味道刺鼻的消毒水，开始艰难地处理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
艾拉则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窗外（如果那布满灰尘的窗户也算窗）的废墟景象，没有打扰他，也没有表现出过多好奇，仿佛晁夜和那具诡异的化身只是两件普通的物品。
车厢内陷入了短暂的宁静，只有晁夜清理伤口时偶尔因疼痛而出的吸气声，以及窗外极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地下风声。
这是自地师总部爆炸以来，晁夜第一次在一个相对“封闭”
和“干净”
的环境里处理伤势。
虽然危机四伏，虽然前途未卜，但这短暂的休憩，对他来说已是奢侈。
然而，就在他刚刚包扎好最严重的几处伤口，准备稍作调息时——
咚咚咚！
车厢外，突然传来了不紧不慢、却异常清晰的敲击声！
敲击的位置，正是车厢门！
晁夜和艾拉同时脸色一变！
艾拉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地看向车门，手指无声地摸向了腰间，那里似乎别着一把简陋但锋利的骨刀。
晁夜也瞬间抓起了战刀，屏住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