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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工作台上,一台老旧的收音机正沙哑地播放着失真的音乐。
一个身影背对着门口,正埋于一具动力外骨骼的残骸中,手里拿着焊枪,出刺眼的蓝光。
他身材不高,但异常敦实,穿着一件油污斑斑的皮质工装裤,裸露的胳膊上肌肉虬结,布满了疤痕和金属植入体的接口。
听到开门声,焊枪熄灭。
那人转过身。
他的脸饱经风霜,一道狰狞的疤痕从额头划过左眼(那只眼睛是冰冷的机械义眼),一直延伸到下巴。
剩下的那只独眼锐利如鹰,上下打量着晁夜,以及他背上那具诡异的化身,没有任何表情。
“关门。”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晁夜反手关上门,将外界的喧嚣隔绝。
“渡鸦让我来的。”
晁夜开门见山,声音因干渴而嘶哑。
“老子知道。”
老狗哼了一声,机械义眼出轻微的聚焦声,红光在化身表面的暗红色痂壳上扫过,“不然你根本走不到门口。
把这玩意儿放那边平台上,轻点,它现在的状态很微妙。”
晁夜依言,小心翼翼地将化身平放在工作台旁一个相对干净的金属平台上。
老狗放下焊枪,拿起一块脏兮兮的布擦了擦手,走到平台前,那只独眼中闪过一丝极其专业和专注的光芒。
他先是仔细观察了化身体表的痂壳,然后拿出几个造型奇特的探头,连接到一个布满旋钮的老旧仪器上,小心翼翼地接触痂壳表面。
仪器屏幕上跳出混乱的波形和读数。
“嘶”
老狗倒吸一口凉气,独眼瞪大,“高浓度荒疫污染、衰变期辐射能量、某种未知的惰性化介质还有极其微弱的、被压制的幽紫共生体信号小子,你从哪儿搞来的这鬼东西?这简直是个行走的生化炸弹!”
“意外。”
晁夜言简意赅,不想多说。
老狗瞥了他一眼,也没多问,继续检查。
他的手指在仪器上飞快操作,眉头越皱越紧。
“污染被某种强大的外力强行中和、惰性化了,但极不稳定。
内部能量处于一种危险的平衡态,像个高压锅。
至于里面的意识”
他敲了敲化身的头部,出沉闷的响声,“被彻底封锁了,或者说自我保护性沉眠。
能不能醒,醒了之后是什么玩意儿,难说。”
结论和晁夜自己的判断差不多。
“能处理吗?”
晁夜问。
“处理?”
老狗嗤笑一声,“老子是机械师,不是巫师!
这种级别的能量污染和异变,得找‘神殿’的大祭司或者‘学院’的那些老古董也许有办法。
我这里,最多能给它加几道外部能量抑制箍,让它暂时别炸了,或者”
他顿了顿,独眼扫过晁夜破烂的衣物和惨烈的状态,“或者,给你‘换身皮’,让你能暂时躲开那些闻着味来的鬣狗。”
“那就换皮。”
晁夜毫不犹豫。
化身的状况可以暂缓,当务之急是摆脱追兵。
老狗再次打量了他一遍,目光在他报废的右臂和满身伤痕上停留片刻:“能量签名被标记,身体多处骨折,内脏震荡,辐射灼伤,还有多种能量侵蚀的暗伤啧啧,能活着走到这,算你命大。
费用可不便宜。”
晁夜沉默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露出里面那枚米粒大小、光芒比之前黯淡了不少的“星火之种”
。
老狗的独眼瞬间直了,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他猛地凑近,几乎把脸贴到布包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