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着汴京郊野的寒,刮得铁皮灯笼晃出细碎暖光。
韦长军举灯走在最前,余光瞥见李师师攥着甘草的手僵,悄悄放慢脚步,将她的手拢进掌心——老茧蹭过她的指尖,把踏实的温度传过去:“再走半刻就到,冷了往我身边靠。”
李师师往他身侧凑了凑,鼻尖沾着他身上的泥土气与短刀铁味,心渐渐定了。
青禾握短刃走在右,利落拨开拦路杂枝:“前面到哨卡了。”
梅吟红接话:“我跟守军熟,报‘梅家坞援解毒’就行。”
果然,栅栏很快拉开,守军急喊:“安置点乱成一锅粥,快进去!”
刚进城南安置点,哭喊声、吆喝声就撞得人耳疼。
二十多个中毒流民横在干草板上,脸青唇乌,四具遗体盖着粗布,看得人心揪。
差役围上来就喊:“可算来懂行的了!
再晚还得有人出事!”
李师师立刻分工,声音稳得像定海神针:“韦大哥借锅熬甘草金银花汤,梅姑娘分记昏迷、清醒流民,青禾守药锅防乱。”
众人应声动起来:韦长军从老流民那借到铁锅,灶火舔着锅底,映得他脸烫;梅吟红捡根树枝,蹲在地上记“喝两碗毒粥”
“辰时病”
,字迹虽乱却清晰;青禾立在药锅旁,拦着凑来的流民:“药熬好第一时间喊您,先回棚歇着攒力气。”
李师师蹲在昏迷流民旁,挨个探脉、翻眼皮。
喂到个抽搐的孩童时,她急喊:“韦大哥,递块干净布!”
韦长军手忙脚乱摸出粗布,看着她稳稳按住孩童手腕、把布塞进孩子嘴里,心里的慌劲渐渐散了。
半刻钟后,甘草香漫遍安置点。
韦长军接勺喂药,李师师刚歇下,梅吟红就递来热炊饼:“流民说,投毒灰布衫的推车,画着小太阳,像李墨的向日葵木牌。”
话音刚落,青禾攥着张纸条跑过来:“柴堆旁找到推车,红糖袋里藏的!”
韦长军展开纸条,潦草字迹刺得人眼跳:“带裴如海解毒方,南二里破庙见,只来两人,多来撕线索。”
“是陷阱,但他们也中了毒,不敢撕线索。”
他摸出短刀,老流民立刻搭话:“破庙后有杂树林,藏人方便!”
梅吟红拍板:“我跟韦大哥去,青禾留着护流民。”
李师师拽住韦长军衣角,递过硬木捣药杵:“破庙暗,这杵趁手。”
韦长军攥了攥她的手:“很快回。”
两人借月光往破庙走,梅吟红分析:“我先进去交涉,你躲庙侧,听银镯响就冲。”
到了庙前,虚掩的门里飘出咳嗽声。
梅吟红推门进去,没片刻就喊:“你同伙呢?”
灰布衫人慌声答:“在庙后老槐旁土洞,给我解药就带你们找!”
韦长军猛地推门,一脚踹得灰布衫人跪倒,短刀架上他脖子:“老实说!
团伙多少人?”
“五人!
俩在开封抢方,头领黑鸦藏西城旧粮仓后山洞,洞口有老榆树!”
灰布衫人抖成筛糠,韦长军反手用麻绳将他捆在供桌腿上,绳结勒得紧实:“敢乱喊,就别怪我不客气。”
(新增:破庙独处·表白与舌吻场景)
捆好灰布衫人,破庙里只剩韦长军与梅吟红两人。
月光从庙顶的破洞漏下来,斜斜落在积灰的供桌上,映得供桌旁的短刀泛着冷光,风从虚掩的庙门钻进来,卷着殿角的蛛网轻轻晃,倒添了几分安静的张力。
梅吟红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银梅花簪在月光下闪了闪。
她看着韦长军正俯身检查灰布衫人身上的陶罐,背影挺拔,握陶罐的手虽满是老茧,动作却透着细心,突然轻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