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晨,槐巷老槐树下的霜还未消,韦长军扛着锄头刚到巷口,就见李师师蹲在药铺前揉驱虫料——薄荷、紫苏碎混着草木灰,香风裹着晨寒飘过来。
“早啊,李姑娘。”
他刚开口,就见李师师起身时腿麻微倾,下意识伸手扶在她腰侧,粗布下腰肢温热,两人俱是一怔,李师师红着脸挣开:“没事,蹲久了。”
他接过石臼揉药,一片槐叶落在顶,李师师踮脚轻摘,指尖擦过他耳尖,韦长军耳尖烫,揉药的手慢了半拍。
“刚开春,叶儿倒落得勤。”
她捏着槐叶笑,目光落在他满是老茧的手上,软了语气。
两人刚装好驱虫料,带疤、跛脚汉子就扶墙奔来,手里攥着染黑渍的粗布,喘着气喊:“韦大哥!
柴房藏着毒籽罐,灰布衫人带俩蒙面人,明早卯时抢药铺、荒地!”
韦长军攥紧锄头,指节泛白:“有标记?”
“罐口贴曼陀罗黄纸,还提‘槐芽,籽来换’!”
跛脚汉子递上粗布,渍痕沾着潮气。
李师师嗅了嗅,脸色沉下:“新鲜籽粉,张掌柜说昨儿有人探过驱虫料分时间,是在踩点!”
她转身锁好解毒方(裴如海留下的木盒,藏在药铺柜台暗格):“明早我守药铺,叫王伍派兵;你守荒地,跟周老憨说一声。”
韦长军点头,又叮嘱带疤兄弟:“你俩盯巷口,见可疑人就报信,别硬拼。”
两人重重点头:“绝不让他们得手!”
周老憨扛着锄头来报:“荒地水坑存住雨了!”
韦长军应着,陪李师师往荒地走,见她鞋边沾药渣,弯腰轻掸:“路滑,小心崴脚。”
荒地里早是忙景:王师傅教阿强分苗,陈娘子贴种籽标签,小石头带着护苗队捡石子。
韦长军分驱虫料时,把恶徒计划告知周老憨、王师傅,两人拍胸脯应下:“明早提前到,两边盯紧!”
李师师扶歪种籽袋,草木灰洒在素裙上,白花花一片。
韦长军掏出粗布巾,蹲身轻擦,指尖偶尔碰着她小腿,李师师腿微僵,垂眸看他顶的霜:“别擦了,回去换条就好。”
他抬头撞进她泛红的眼,愣了愣才收回手。
傍晚收工,王师傅喊着“张掌柜蒸了红糖馒头”
,小石头跑过来:“明天我帮着盯坏人!”
李师师摸他头:“给你带甘草水。”
等众人走尽,两人并肩回巷,路过老槐树,李师师踮脚够嫩芽时微倾,韦长军稳稳接住。
她额头抵着他胸口,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抬头时鼻尖蹭过他下巴。
韦长军喉结微动,俯身吻下去,唇齿间混着甘草甜与泥土香。
“有你在,我不怕。”
分开时,李师师埋在他怀里轻声说。
“我一直陪你。”
韦长军揉着她的顶,声音沙哑。
话音刚落,槐巷口传来轻响,两道身影走来。
前一人着月白绣梅长衫,衣摆墨梅随步晃,银梅花簪挽着长,几缕碎垂颊,细长眉眼带疏离,腕间银镯轻响——正是梅家坞梅吟红。
身后青禾穿玄色劲装,腰佩短刃,眼神锐利扫过巷侧。
“韦长军、李师师姑娘?”
梅吟红声线清润,“追毒贩半月到开封,今早见俩毒贩往槐巷来,问了守城士兵才找到这儿。”
青禾颔:“擅长盯梢探路,听凭吩咐。”
李师师喜出望外:“明早毒贩抢方抢种,正缺人手!”
梅吟红眸光一沉:“分两路——青禾陪你守药铺,护好解毒方;我随韦大哥去荒地,知他们路数。”
青禾应下:“明早提前到,帮你查门窗。”
四人刚议完,巷口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