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木林的雾裹着湿冷的黏意,未时更稠,像揉碎的银箔糊住视线——唯往城西去时,雾色才淡成薄纱,漏进些微天光。
林小婉摩挲着长命锁往深处走,铜纹凉滑,忽然记起父亲铸锁时的话:“锁芯藏着爹的念想,危急时能传心念。”
那时只当戏言,此刻却觉掌心暖了几分。
“清槐洞,三石聚。”
她默念着线索,脚下草叶“咕叽”
作响。
两刻钟后,三块青石板嵌在雾里,石缝清邪草泛着淡金。
指尖挤血入缝,石板“咔哒”
错开,风裹着苦香涌来,洞壁突然窜出黑邪藤,像蓄势的毒蛇缠向手腕。
长命锁骤烫,一道微光震退邪藤,她举着木盒入洞,石案上青瓷瓶刻着“槐”
字纹,弹出的断纸字迹潦草,边缘留着牙咬的慌乱。
洞壁刻着“囡囡十三生辰”
,旁侧小槐树苗歪歪扭扭,草籽下藏着半块“护囡”
玉佩,触手温凉。
抽屉里,带林家“槐”
纹的麦饼用油纸裹着,印着父亲在槐血卫的化名“老槐”
,旁侧刻刀磨得亮,留着他掌心的弧度。
正出神,洞外传来轻响,探头见雾里闪过青布衫背影,攥着热麦饼,衣角沾着黑袍焦痕——是父亲的暗线,来维护线索的。
她望着背影消融在雾里,槐香缠了满鼻。
“林小婉姐姐!”
小花的哭腔撞碎寂静。
她迎出去,见潘巧云扶着阿力,他手背水泡破了,渗着黑血;阿豆举着缺角铜铃,攥着半块带血黑袍布片;小花秃枝缠焦藤,眼里还含着泪:“槐血卫抢破邪粉,我戳他藤条,阿豆用铃砸了他眼睛!”
潘巧云笑着把“战利品”
塞布包:“这是你们的功勋章。”
止血膏刚抹完,马蹄声撞破雾霭。
韦长军枪挑焦黑袍冲来,声线紧绷:“城西废窑,孩子被邪藤绑着吸生气!”
武大郎胳膊缠布渗血,咬牙切齿:“里头有个银面具贼子,左眼角有痣——十年前被我砸断胳膊的槐血卫头目!”
“武大郎,还记得西郊歪槐树?”
雾里飘来沙哑笑,银面具人站在十丈外,邪纹在面具下蠕动,“你儿子小石头,就在窑里等着呢。”
武大郎挥锤要冲,韦长军死死按住:“圈套!”
话音未落,黑陶罐炸开浓邪雾,三根带倒刺的邪藤鞭直抽面门。
武大郎挥锤格挡,“当”
的一声火星四溅,锤柄震得他胳膊麻。
韦长军挺枪刺向雾影,只擦到黑袍,银面具人指尖弹出银绿邪火,烧得枪杆“滋滋”
冒青烟,转身掷出枚暗紫色符纸,借邪雾缩地,笑声渐远:“窑里见。”
李掌柜喘着气追来,裤脚沾着黑泥:“这石头救了我!
窑后有排水暗道!”
众人跟着他往窑后走,杂草被拨开,青石板刻着“槐”
字,旁侧插着缠红绳的短箭——黑鸦的记号。
又一支箭钉在老槐树上,箭尖直指窑顶了望口。
“阿豆引守卫,巧云撒迷烟,阿力护烟,我来制敌!”
韦长军话音刚落,阿豆抱着铜铃往东边跑,“叮铃”
脆响飘远。
窑顶探出个戴黑布帽的守卫,抽箭射向阿豆,他往草里一滚,箭钉在槐树上,却踩住掉落的铜哨,“啪嗒”
摔个屁股墩,铜铃飞出去砸中武大郎后背。
“我这是声东击西!”
他揉着屁股嘴硬,小花“噗嗤”
笑出声。
潘巧云趁机撒出淡绿迷烟,阿力凝出光罩拢住烟团往了望口送。
守卫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