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双木林时,林小婉指尖摩挲的残纸沾着黑棘尖刺的划痕,“西南药圃”
四字被邪雾浸得暗,像块吸了阴翳的墨。
林伯安用清邪草药汁轻擦,墨迹竟透出淡红——那是当年药圃清邪草的汁液色,“你爷爷种了十年的圃,二十年前邪雾一来,荒得连草都变了味。”
老周蹲在石阶上磨燃木箭,棉团浸着新熬的药汁,泛着青泡“滋滋”
响:“那圃子三棵歪脖槐是地标,绕着走能避邪藤。
就是雾浓,得靠小花的瓣子探路。”
“我来我来!”
小花把桃花枝往林小婉怀里塞,粉瓣在晨光里抖出细光,阿豆举着铜铃蹦过来:“铃音变尖比花瓣快!”
俩小娃争着往林伯安跟前凑,老周笑骂:“都机灵,少吵两句。”
韦长军将追踪符递潘巧云时,指尖蹭过符纸的凉意:“苏振往西南去了,邪蕊要是撒进汴京水井,就完了。”
林伯安突然转头拍武大郎肩:“留俩精干兵丁守聚灵阵,陈阿婆的防邪符贴槐树周——符一红就放信鸽,别硬拼。”
武大郎拍胸脯:“跟着我守过城门的,眼神比鹰尖!”
李掌柜攥着补好的蓝布头巾,指腹反复蹭褪色的封印纹——昨夜阿福缝的针脚歪扭却结实,像捆着他的心事。
腰间的白瓷瓶贴着枯槐叶,苏振指甲掐他胳膊的疼还在:“三滴银绿黏液,日落前北坡破庙换你妻儿,黑鸦拿你儿子长命锁等着。”
他喉结滚了滚,哑着嗓接话:“药圃陷阱我挖的,暗坑绊索都记着。”
“我也去!”
阿福背着药箱跛脚跑,侧袋的清邪草种晃出细碎响动,“阿婆给了新破邪粉,还教我止血膏!”
韦长军按按他药箱:“腿行?”
阿福挺腰:“上次送粉没掉队!”
林伯安把铜盒塞林小婉怀里,玉珏温得像晒过的暖玉:“这是阵眼分灵,近邪物会烫,聚灵阵遇险就红得像烧炭。”
阿力指尖泛着淡绿,刚从封印石来,脸色白却皱着眉:“方才闻着点双木血气,淡得像掺了邪雾,怪得很。”
林伯安拍他肩:“许是邪物沾了槐根气,到了药圃再辨。”
晨雾浓得能拧出水,沾在眉骨凝成细珠,睫毛一眨就滚进衣领。
阿豆的铜铃在雾里撞出碎响,突然尖得刺耳——小花指尖的桃花瓣“滋”
地冒白烟,她拽住阿豆衣角:“邪雾!”
老周搭箭拉弓,燃木箭绿光刺破雾障,“嘶”
的惨叫裹着焦糊味飘来:“邪藤哨卫,烧了它!”
林伯安递过布巾:“老胳膊别绷太急。”
老周笑骂:“十年前你射箭还瞄不准靶心!”
穿雾见药圃时,腐气裹着甜腻花香扑面而来。
歪扭的木架缠满黑枯藤,淡紫邪花缀着银绿黏液,滴在地上蚀出小坑,像极了邪物垂涎的口水。
阿力突然按住心口,指尖绿光颤得厉害:“不对!
双木血气快被邪雾压没了,像……像沾了血的残片混的!”
话音未落,雾里炸出苏振的冷笑,冰碴子似的刮过人耳:“林伯安,倒会追!”
黑袍身影踏雾而出,手里捏着朵邪花,黏液顺着指缝淌:“这邪蕊撒进汴京井,三天就满城孢子,聚灵阵?不过是块破石头!”
他瞥向枯井,眼底藏着得意——那“母体”
是用当年沾过双木血的槐根残片,混着浓缩邪雾捏的,刚好骗阿力的感知。
韦长军枪尖暖光暴涨,直刺苏振心口。
雾里窜出五只邪物,裹着邪花藤扑向小花阿豆。
“困邪阵!”
潘巧云黄符撒地,红光炸开时她拽韦长军袖:“追踪符灵力晃得怪,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