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天在正午暗成墨色,先是几缕黑丝从云层坠下,接着“哗啦啦”
的黑雨砸落——沾在青石板上蚀出细坑,溅到百姓袖口,皮肤瞬间泛黑,人“咚”
地栽倒,嘴角淌黑涎,没了声息。
韦长军扛着火莲枪在街头奔袭,金焰扫开黑雨,却见巷口堆着十多个昏迷百姓,卖糖画的老汉蜷在其中,手里的糖人早被黑雨融成黑泥。
“宋京华这狗贼!”
他咬着牙,火莲枪往地上一戳,金焰烧出的热气暂逼雨势,“这雨是黑莲气聚的,城郊黑莲坛定是阵眼!
再晚,全城百姓都得遭殃!”
武大郎背着个昏迷孩童,裤脚沾满黑泥,喘着粗气喊:“这破雨下得太急!
咱救得没百姓倒得快!
莲妹,你那符水布还够不够?孩童体温快降没了!”
潘金莲撑着浸了清心符水的粗布,挡在孩童头顶,绿裙下摆已被黑雨沾得泛黑,声音却稳:“还有半块布,先护着孩子头!
前面巷口有破庙,能暂避雨!”
“韦公子!
等我!”
西边突然传来西门富的喊声,他拄着拐杖,怀里揣着张皱巴巴的图纸,瘸腿在雨里深一脚浅一脚,泥水溅得白衣斑斑,“我……我扒着墙根记的黑莲坛图纸!
三个阵眼都标了,藏在坛边的莲灯里!
毁了阵眼,雨就停了!”
他扑到韦长军面前,掏出图纸时手还在抖,“上次藏黑莲种时偷瞅的,当时还怕被罗刹王现,特意画了这图!”
韦长军展开图纸,指尖扫过标注的红圈:“靠谱吗?别再像上次似的记错位置。”
西门富急得拍胸脯,手背沾的黑雨印出黑纹也不管:“这次绝对没错!
我昨晚翻来覆去看了三遍,连坛根的裂缝都标了!”
众人赶到城郊,黑莲坛的景象让人心头寒:三丈高的土坛插满黑莲灯,灯油是泛毒光的黑汁,宋京华站在坛顶,举着半册《黑莲毒经》,黑雨正从经书上的字缝涌落。
他脚下绑着十多个百姓,张婶也在其中,黑莲藤缠得她脖颈泛紫,藤尖抵着心口。
“韦长军,来得正好!”
宋京华狂笑,踹了踹身边的孩童,“这雨再下半个时辰,全城百姓都得昏迷!
到时候用他们的气,孵出真正的黑莲妖王,汴京就是我的了!”
张婶勉强睁开眼,声音细却硬:“你这恶贼……别做梦!
百姓不会饶你!”
宋京华脸色一沉,扯了扯缠她的藤条:“老太婆,再哼唧,让黑藤穿你心!”
“放开他们!”
韦长军火莲枪金焰暴涨,刚要冲坛,黑雨突然变密,金焰竟被浇得弱了几分,手臂沾雨的地方瞬间麻。
“没用的!”
宋京华嗤笑,捏着黑莲诀,坛下黑莲灯骤亮,数十道黑藤从土里窜出缠脚踝,“这雨掺了黑莲毒,你那金焰撑不了多久!”
武大郎银锤裹火冲过来,银火砸断缠脚的藤,却被另一道藤扫中后背,衣料蚀出破洞渗出血迹:“他娘的!
这藤真毒!
韦公子,我护你上坛!
你尽管冲,藤条我来挡!”
他银锤舞成圈,红布衫在雨里猎猎作响,后背伤口被雨水一淋,疼得龇牙却没退:“莲妹,看好孩子,别过来!”
潘金莲绕到坛侧,银莲针成束甩出刺向黑莲灯,针触灯油“滋啦”
溅黑沫,灯芯却没灭。
“灯芯藏黑莲籽!”
她喊着,摸出最后一张清心符点燃掷向灯盏,符火裹着银莲针终于扎穿籽,黑莲灯“嘭”
地炸碎,一道黑雨瞬间停了。
“大郎,我毁了一个阵眼!
你撑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