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的夜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水腥气裹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漫上岸,韦长军展开焦黑的莲台图,指腹碾过图上河底那道血色标记时,金焰在指尖跳得像要炸开:“第七种‘莲棺’,就在这儿。”
潘金莲往众人手心塞断莲草叶,素银珠花被夜雾浸得凉,垂在颊边轻轻颤:“这草能挡莲魂迷障。
待会儿见了棺里的影子,千万别应声——那是勾魂的引子,应声就会被缠上。”
她指尖划过草叶边缘的锯齿,“我爹说,这些孩子的魂被莲籽锁着,连哭都不出声。”
武大郎背着韦小宝,粗布褂上的血痕在月光下泛着暗紫,他攥紧扁担的手骨节白,喉结滚了滚:“白日被莲种控着时,我像踩在棉花上,可那些孩子的哭声……像针似的扎在耳朵里。”
他突然把扁担往船板上一顿,震得船板“咯吱”
响,“哪怕当块垫脚石,我也得赔罪。”
韦小宝从他背上探出头,虎头帽绳沾着的雾水滴滴答答落在武大郎颈窝,小胳膊搂得更紧:“大郎叔叔别怂!
我偷听到邓文创说,莲棺里锁着三百六十个孩子的魂——他们要把这些魂熬成莲神的骨血,跟熬灯油一个样!”
船刚划到河心,水底突然传来“咚、咚”
的闷响,像有人用石头敲船底,一声比一声急。
韦小宝猛地拽住韦长军的衣角,小手指着水下,声音颤:“韦大哥,你看那水里……”
韦长军金焰往水下一照,寒气瞬间从脚底窜上后颈——无数苍白的小手从淤泥里伸出来,指甲泛着青黑,手背上缠着细如丝的根须,正往船板上抓。
更骇人的是,淤泥中钻出数条根须绞成的巨蛇,鳞片竟是半腐的莲叶,每片叶上都嵌着颗孩童的眼珠,转动时泛着死寂的青,信子是分叉的莲蕊,“哗啦”
一声拍向船身,溅起的水花带着腥甜。
“小心!”
韦长军金焰骤起,凝成数道火鞭,“啪”
地抽在蛇身上。
火星炸开的瞬间,根须蛇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断口处喷出黑血,却又从水底钻出更多,缠向船桨,桨叶被绞得“咔嚓”
断裂。
裴如海桃木剑横扫,剑刃带起清莲符的红光,“唰”
地劈开一条蛇头,剑脊砸在另一条蛇眼上:“这些畜生靠孩童怨魂续命,专盯活人气息!”
话音未落,一条蛇尾突然甩来,将他撞得踉跄,王二婶抡锤挡在他身前,锤头幽蓝火焰“腾”
地炸开,逼得蛇群后退半尺:“裴小哥专心劈蛇,老娘这把老骨头还能顶一阵!”
“大郎叔叔,用这个!”
韦小宝从武大郎背上滑下来,掏出怀里的断莲草汁,对准一条缠上船舷的根须蛇泼去。
草汁所过之处,根须立刻蜷成焦团,出“滋滋”
的响。
他趁机捡起船板上的石子,屈指一弹,精准砸中蛇眼——那颗眼珠“啪”
地爆开,流出黑浆。
武大郎看得眼睛红,突然将扁担横在船舷,踩着船板猛地跃起,迎着一条扑来的根须蛇撞去:“张婆婆说过,邪物就怕硬气!”
他用肩膀顶住蛇头,腾出一只手抓住蛇身,指节因用力而白,竟硬生生将其掰成两段。
黑血溅了他满脸,他却咧开嘴笑,豁牙露齿间带着哭腔:“小虎,你看叔叔没怂!”
船身猛地一沉,整艘船被一股巨力拽向水底。
韦长军低头,见船底已被无数根须缠成网,网中央裹着具莲形巨棺——棺身覆着厚淤泥,像裹着层黑痂,七道锁孔嵌在棺盖边缘,每道孔里都塞着节孩童指骨,指骨上还缠着根须,随水流轻轻颤动,像在招手。
“锁芯是指骨!”
邓文创扯开布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