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邪之源的宫门后,是片混沌的灰色空间。
天与地黏成模糊的一团,无数执念碎片在半空漂浮——潘金莲腕间的银簪残影泛着冷光,归不归记忆里的武当雪片裹着寒气,冰露与韦小宝在樱花树下的笑靥染着血红,像被揉碎的晚霞,看得人眼晕。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腥甜,吸一口都觉得肺腑沉,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喉咙里抽噎,带着化不开的悲戚。
“欢迎来到万邪核心。”
一个苍老而年轻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像无数人同时在耳边低语,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直跳。
前方的碎片突然凝聚,化作身披黑袍的身影,衣料上爬满蠕动的血色纹路,像无数细小的蛇在游走。
他面容始终模糊,唯有双眼是两团跳动的业火,红得紫,烧得人心头慌,连呼吸都带着灼痛感,仿佛五脏六腑都在冒烟。
“我是初代,也是你们每个人心底的恶念。”
韦小宝将冰露护在身后,掌心与她相贴的地方传来暖意,像揣着块刚出炉的炊饼,驱散了些许寒意。
他下巴微扬,眼里的光比业火还亮,嘴角勾起惯有的痞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少装神弄鬼,有什么招尽管使。”
他抽了抽鼻子,故意皱起眉头,嫌恶得像是踩了狗屎,“别以为弄些幻影就能吓住我们,你连武大郎的炊饼都比不上——至少炊饼是热的,带着麦香,你呢?一股子霉味,像阴沟里泡了三年的烂菜。”
话音刚落,脚下突然裂开缝隙,黑黢黢的深不见底,涌出的寒气比忘川水更刺骨——冰露以半生阳寿换来的暖意,竟在迅流失,像被戳破的暖手袋,连指尖都泛了白。
冰露打了个寒颤,却反手按住少年的手,掌心的薄茧磨得他皮肤痒,声音却稳得很:“别怕,我还撑得住。”
她望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甜丝丝的,又有点涩,这傻小子,总把她护得像块易碎的糖。
“你们最害怕什么,我就变成什么。”
初代的身影分裂成数个幻影,碎片飞溅间带着刺耳的尖啸,像玻璃划过铁皮。
一个是西门庆,挺着油光锃亮的啤酒肚,狞笑着朝武大郎扑去,指甲缝里还沾着脂粉,嘴角挂着淫邪的笑,和当年踹碎武大郎肋骨时一模一样;一个是血月教教主,黑袍上的血色图腾在蠕动,正掐着莎琳娜先祖的脖子,逼她交出双鱼玉佩,指节因用力而白,像要生生拧断那纤细的脖颈;还有个模糊的黑影,长着无数只惨白的手,正撕扯着韦小宝眉心的咒印,疼得少年额头冒汗,眼前阵阵黑,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哼一声。
武大郎的扁担舞得虎虎生风,带着破空的呼啸,将空气都搅得颤:“俺早不怕你了!”
他一扁担砸在西门庆幻影的脑门上,“咔嚓”
一声脆响,像敲碎了块冻豆腐,将其砸得粉碎,“你这虚影,连俺炊饼的热气都挡不住!”
碎片散落处,竟飘出淡淡的麦香——那是他每日清晨揉面时,面案上蒸腾的人间烟火气,是他这辈子最踏实的念想,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武器,专克阴邪。
潘金莲的红绸如灵蛇般缠住血月教主的手腕,银簪突然从袖中飞出,寒光一闪刺穿幻影心口,快得只剩道白影。
“当年你们用幻术困我,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当玩意儿摆弄,”
她眼神冷得像冰,红绸猛地收紧,勒得幻影滋滋作响,冒出黑烟,“如今该尝尝被心魔反噬的滋味!”
红绸上的金光越来越盛,像烧红的烙铁,将幻影烧成飞灰,“银莲,看好了!
这才是潘家人的骨气,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潘银莲在旁点头,指尖凝结的冰雾化作利刃,补上最后一击,冰刃刺入幻影时出冰块碎裂的轻响:“姐,我学着呢!”
她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