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内腐木与血腥的气息翻涌,石壁渗出的水渍混着暗红血痕蜿蜒如蛇,在摇曳的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
韦正阳胸前的双鱼火印随着呼吸明灭,与武松颈间的长命锁在光影交错中隐隐共鸣,二十年的恩怨情仇仿佛都凝在这两道印记之中。
当钢刀坠地的"
当啷"
声撕破死寂,武大郎布满血痂的手已攥紧短刀,矮小佝偻的身躯因愤怒剧烈震颤。
"
我弟弟姓武!
"
他嘶哑的吼声撞在石壁上激起回音,草鞋碾碎满地碎瓷,"
是我在雪夜里背着他讨饭,用炊饼把他养大的!
"
浑浊的泪水混着血污滑落脸颊,这个平日唯唯诺诺的男人此刻如困兽般扑向韦正阳,刀刃却在触及对方衣角时,被泉阳泉雄浑的掌风震得脱手飞出。
潘金莲跪在血泊中,望着丈夫摇摇欲坠的背影,记忆突然闪回阳谷县的暴雪夜——武大郎背着高烧的武松在结冰的河面上摔得浑身青紫,却始终把弟弟牢牢护在怀中。
裴元庆的狞笑惊飞暗处的蝙蝠,判官笔尾的锁链如毒蛇般缠住潘巧云脚踝。
少女踉跄着摔倒,间银簪滚落,颈后淡青色的双鱼胎记在摇曳的烛光下若隐若现。
白衣女子猛然扯下面具,露出与潘巧云七分相似的面容,翡翠耳坠在剧烈动作中撞出碎裂声响:"
住手!
她是我胞妹!
"
琵琶落地的闷响被铜铃的嗡鸣撕裂,安心被泉阳泉的降龙掌力震飞,后背撞上刻满符咒的石壁。
银蝶步摇迸溅的碎片划过潘巧云脸颊,少女蜷缩着后退,后腰抵上冰凉的石棺,望着裴元庆扯开衣襟露出的恶鬼刺青,胃中泛起阵阵酸意。
对方腥臭的涎水顺着歪斜的嘴角滴落,舌尖贪婪地舔过嘴唇:"
小美人的胎记生得妙,让我想起窑子里"
"
都别冲动。
"
韦小宝的折扇敲在石棺边缘,出清脆回响。
貂裘披风扫过满地碎玉,他突然扣住潘巧云的下巴,翡翠扳指在少女苍白的皮肤上压出深红痕迹。
密道顶部的水滴正巧落在潘金莲手背上,她望着那道逐渐浮现的淤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武大郎嘶吼着扑向何健勇,却被双鞭重重抽在肩头。
他像断线木偶般摔在血泊中,挣扎着伸出的手距离妻子仅有半臂之遥。
潘巧云被裴元庆铁钳般的手臂禁锢在怀中,凌乱的丝黏着血污贴在脸颊,沾着尘土的睫毛下,一双美目却倔强地抬起,直直看向韦小宝。
她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喉间溢出破碎的气音:"
救我"
韦小宝转动着翡翠扳指的动作顿了顿,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少女狼狈不堪的模样反而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破碎感,凌乱鬓间若隐若现的胎记,与她眼底快要溢出的绝望,竟让他想起密道深处那些被蛛网缠绕的玉佛——越是残缺,越勾人探究。
他轻笑一声,折扇挑起潘巧云的下颌,故意让扇骨擦过她染血的唇角:"
小娘子这眼神,倒比汴梁城最贵的花魁还会勾人。
"
"
韦公子"
潘金莲跪行两步,裙摆扫过尖锐的瓷片,膝盖渗出的血染红了罗裙,"
她是安将军血脉,您若"
"
安将军?"
韦小宝突然松手,潘巧云踉跄着跌回裴元庆怀中。
他转身踱步,靴底碾碎地上的碎玉,"
二十年前的死人,也配谈条件?"
话音未落,却又突然回头,目光在潘巧云颤抖的身躯上逡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