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密道外的雷鸣震得石壁簌簌落尘,石门开启时涌出的烛光,被浓稠的黑暗吞噬得只剩微弱光晕。
韦正阳端坐在青玉石阶上,金丝绣纹的玄色锦袍泛着冷光,指尖慢条斯理地划过焦黑密档上的残字,仿佛在抚弄一具腐烂的尸骨。
白衣女子怀抱断弦琵琶,眉间朱砂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宛如一滴即将坠落的血珠。
"
武都头,你可知这卷轴里藏着什么?"
韦正阳忽然抬眼,目光扫过武松紧握钢刀的手,"
二十年前黑风寨满门抄斩的真相,当今圣上最忌惮的秘密,还有"
他唇角勾起阴鸷的弧度,"
安氏一族如何从戍边名将沦为朝廷叛党。
"
密室内气氛骤凝,唯有裴元庆粗重的喘息声格外刺耳。
他歪斜的嘴角挂着涎水,紫袍上金线牡丹随着急促呼吸起伏,判官笔在掌心搓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潘巧云躲在安心身后,指尖死死攥着对方衣袖,却仍逃不过那道如毒蛇般的目光——裴元庆的瞳孔几乎缩成针尖,贪婪地扫过她苍白的脖颈、颤抖的指尖,喉结上下滚动时,出餍足的吞咽声:"
小娘子这双眼睛,比汴梁城的春水还勾人"
西门吹雪倚着石壁轻笑,折扇挑起潘金莲一缕丝:"
嫂夫人这模样,倒比平日里更惹人怜惜。
"
武大郎矮小的身形突然暴起,短刀出鞘横在妻子身前,粗布衣下的手臂青筋暴起如扭曲的树根:"
西门吹雪!
休得放肆!
"
刀锋划破空气的锐响中,他脖颈的伤疤随着怒吼剧烈跳动,"
在阳谷县时我便警告过你,如今再敢动金莲半分"
"
大郎!
"
潘金莲的手指深深掐进丈夫后背,感受到他单薄身躯下滚烫的战栗。
这让她想起初到阳谷县的雨夜,也是这样单薄却坚实的背脊,将她护在摊贩的油布伞下。
而此刻,西门吹雪眼底翻涌的欲望,与武大郎护犊般的凶狠对峙,在摇曳的烛光中交织成刺目的画面。
白衣女子突然拨动断弦,琵琶出呜咽般的声响。
密道内空气泛起涟漪,潘巧云只觉天旋地转,裴元庆的狞笑在脑海中无限放大。
她双腿软跪倒在地,恍惚间又回到被裴如海囚禁的暗室。
安心慌忙扶住她,却见她双眼翻白,嘴角溢出白沫。
"
巧云!
"
潘金莲挣脱武大郎冲上前,却被西门吹雪的折扇拦住去路。
裴元庆趁机扑来,腥臭的呼吸喷在潘巧云脸上:"
小美人,跟着我"
他的手刚触到她丝,潘巧云突然张口咬去,生生撕下一块皮肉。
"
啊!
"
裴元庆踉跄后退,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
他望着掌心的血肉,眼中燃起癫狂的怒火,判官笔舞出寒芒直取潘巧云咽喉:"
我要你死!
"
千钧一之际,武松钢刀劈来,与判官笔相撞迸火星。
裴元庆被逼退,却仍死死盯着潘巧云,舌尖贪婪地舔过伤口:"
小娘子,咱们的账慢慢算"
混战中,武大郎始终将潘金莲护在左侧死角。
一支冷箭破空而来,他想也不想侧身阻挡,箭头擦着肩膀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
大郎!
"
潘金莲颤抖着撕下裙摆包扎,血腥味混着他身上熟悉的炊饼气息,让她眼眶烫。
而西门吹雪的折扇如影随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