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的晨雾浓稠如化不开的血痂,裹挟着铁锈味渗入城郊茅屋的每道缝隙。
武大郎粗粝的指腹反复摩挲双鱼玉佩的纹路,烛火在他凹陷的眼窝里跳跃,将泛黄的城防图映得如同一幅狰狞的尸骸解剖图。
潘金莲斜倚着斑驳土墙,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抱臂而立的武松——他腰间的钢刀正抵着青砖地面,刀尖与砖石摩擦出的火星,恰似她心底压抑已久、随时可能燎原的炽热。
"
这宗祠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
武松喉结滚动,刀刃刮擦砖石的声响戛然而止。
潘金莲感觉一滴滚烫的烛泪正巧落在手背上,烫得她指尖蜷缩。
她望着武松剑眉微蹙的侧脸,恍惚间回到阳谷县的雪夜,那时他也是这般严肃地说着"
嫂嫂当心"
,可此刻语气里多了分令人心悸的灼热。
武大郎将城防图铺展在桌上,墨迹在烛光下晕染成扭曲的蛛网:"
子午开阖这宗祠怕是子时才能打开机关。
"
他说话时,潘金莲注意到武松的目光从地图移向自己,又迅垂眸盯着刀柄上那根红绳——那是她亲手为他系上的,如今已被岁月磨得毛。
当韦少轩的弩箭撕裂空气时,潘金莲正望着武松侧脸出神。
破空声惊得她瞳孔骤缩,下一秒整个人被猛地拽进一团带着皂角与硝烟气息的炽热怀抱。
武松的钢刀擦着她耳际劈下,刀刃折射的冷光映出他紧抿的薄唇和暴起的青筋。
"
趴下!
"
他的低吼震得她耳膜疼,后背重重撞在青砖上,却比不过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潘金莲慌乱中抓住他的衣襟,指尖触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感受到他脖颈滴落的汗珠顺着她锁骨滑进衣领。
箭雨呼啸着钉入四周墙壁,她望着武松近在咫尺的下颌线,恍惚间竟分不清危险来自箭矢还是眼前灼热的呼吸。
"
金莲!
"
武大郎的嘶吼刺破混沌。
武松翻身而起的瞬间,潘金莲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看见他衣摆沾着自己的胭脂,在灰衣上洇出暧昧的红痕。
韦少轩的狞笑传来时,她仍瘫坐在地,望着武松挥刀的背影,指尖残留的体温灼烧着每一寸神经。
"
武二郎,你以为凭一把破刀就能护住安氏余孽?"
韦少轩甩下染血的披风,腰间翡翠佩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抽出软剑的瞬间,剑身蛇形纹路渗出幽蓝毒液,剑尖挑起的气流掀动武松额前碎。
武松单足碾地旋身,钢刀劈开蛛网般的剑影,刀背磕在韦少轩腕骨上出闷响:"
当年黑风寨的账,该清算了!
"
他余光瞥见潘金莲握着断刃护在潘巧云身前,怒意裹挟着刀锋劈向韦少轩咽喉。
后者侧身翻上供桌,震落的灵牌在两人脚下裂成齑粉,祖宗牌位上的金漆溅在武松刀面,宛如凝固的血珠。
韦少轩突然甩出袖中链锤,铁索缠绕住武松钢刀。
他趁机欺身上前,软剑直刺心口:"
你以为自己是英雄?不过是安家的丧家犬!
"
武松猛地弃刀,徒手攥住剑身,鲜血顺着虎口滴落。
他抬腿踹向韦少轩面门,借着对方后仰的空隙,从靴筒抽出匕抵住其喉结。
就在匕即将没入韦少轩脖颈的刹那,一道玄色残影裹挟着劲风从梁上疾坠!
韦正阳玄色锦袍猎猎翻飞,腰间玉牌划出寒光,袖中软鞭如灵蛇缠住武松手腕。
巨大的力道将两人强行扯开,武松踉跄后退三步,靴底在青砖上
